从两个能积极输出的省份,变成了嗷嗷待哺的省份,这一来一去的差别,相当于是大康多了四个省份的负担,这才是他们最严重的麻烦!
但相对于整个国家来讲,只要今年不再发生什么大型的灾害,三五年的时间,两湖地区同样可以恢复正常,照样成为大康的粮仓之一。”
耶律安翔不愧是室韦皇室的杰出人才。
听他这么一番剖析解读,一下子把大康目前面临的形势给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乞勒都埋听得都是一阵嫉妒,同时觉得读书人真是可恶,每次都要壮别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他马上就道:“按照小王爷这么说,即便是大康遇到这样大的困难,我们也没有任何机会,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耶律安翔没说话,旁边的韩乐古却笑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没机会,为什么要多想?不过你们西羌倒是可以试一试看,因为两湖和四川的受灾,必然影响到西北三省边境的安稳。”
“韩侍郎你这就说得不对了。”乙朵罗藩慢斯条理的道:“我们西羌可没室韦那么强大的实力,大康西北三省因为靠近他们的京畿地区,所以历来都是重兵把守,京城最强悍的禁军六卫几天内就可以奔赴到边疆。
多拼杀几次下来,他们没有垮掉,我们自己就已经垮了,完全是打不起这样的仗啊!”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就愿意丧失掉了?”韩乐古不看他,看着乞勒都埋,“乞勒将军,大康西北虽然不富裕,但都是军事重镇,物资人口都很充沛,一旦你们能打下一个城池,获得的收获绝对能让西羌的实力提升一个档次!作为第一个攻破大康重镇的将军,你也会流传千古呀。”
乞勒都埋理都不理这个老家伙。
你以为本将军是傻的?
大康的城池那么好攻破,这么八十年来,为什么没有一个西羌、回鹘的将军能做到?
想要让我们去碰个头破血流就明说,还假惺惺的,我呸!
韩乐古看着他鄙视自己的样子,也一点儿都不生气。
原因很简单。
这根本是一个阳谋。
哪怕是西羌知道这样的怂恿不怀好意,但他们就甘心白白的丧失这个机会?
不可能的!
西羌也知道,错过了这个机遇,他们会后悔一辈子。
所以趁着大康虚弱的时候,用尽全力攻克城池,改变两国之间的现状,便是西羌必然要做的事情。
只不过具体的时机还不太清楚,是不是再等大康再发生一两次伤筋动骨的灾难后再发动,也不晓得。
韩乐古相信,他们那位智勇双全又号称军神转世的大将军末藏好川,一定会抓住机会的。
“说起来他们那位新圣人柳铭淇,我可真是有点感兴趣了。”乞勒都埋说起了另一个话题,“来到了帝京城,我发现他们的平民百姓都在用便宜又能御寒的蜂窝煤炉。
我实验了一下,烧五个蜂窝煤就能供做一天得吃喝,顺带着取暖了。而五个蜂窝煤才多少钱?十文!柳铭淇不赚钱的吗?还是纯粹为了补贴老百姓?有那么伟大?”
旁边的耶律安翔顿时露出了肃穆的神情:“这话乞勒将军你不能如此说,柳先生本来就是关爱民众的,这样的蜂窝煤根本不赚钱,况且还买一百个蜂窝煤送一个蜂窝煤炉。我们驿馆里面就有,论炉子成本都不少于二百文。”
好吧。
柳铭淇在他心中已经可以作为先生了。
没办法。
《劝学》这篇文章,放在哪个时代都是王炸。
就算是在二零二一年,只要孩子们能沉得住气,认真去理解里面的含义,照样只能跪伏喊“荀子爷爷好厉害”的。
能够当场听到寿王背诵《劝学》,耶律安翔觉得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从文章可以看到一个人的为人,所以他直接尊称柳铭淇为先生,以表示自己的敬意。
“他可不算什么好人。”乞勒都埋不服气的道:“肥皂在我们那儿卖多少钱?最疯狂的时候二十两一块!但在帝京城才多少?一两银子一块!”
耶律安翔马上反驳:“这正好证明了柳先生的善良,据我所知,京城这边他的店铺卖的就是一两银子一块,让老百姓能用。但因为太畅销了,所以被人家买了之后卖到遥远的地方卖,越远越贵,这有什么不对吗?”
“花香精油呢?那么一点点就卖那么贵,黄金做的呀?”
“这又不针对普通人,也和普通人的生活没什么关系,正常做生意,赚有钱人的钱,难道不行吗?”
“小王爷,你怎么变成了柳铭淇的奴才一样了呢?你还是骄傲的室韦人吗?”
“就事论事,我这是在反驳你错误的观点,哪怕是我最终会和柳先生对阵沙场,但这不妨碍我对他的尊敬!”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