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攒了十几万想要买房的时候,发现房价已经不是他们能企及的了。
算了!干脆买个车吧,好歹也算有了一项。
结果,很快汽车满大街了,开车上班往往还不如坐公交地铁快,而且还动不动就限号,放在家里还要租个车位,停在外面还得交停车费或者罚单。
很快,开商场的发现,原来最赚钱的业务就是收停车费!
80后们很多是独生子女,他们除了要赡养四位老人,还承担起了防止中国消费断层的重任,为国家早生二胎。
可是一胎的幼儿园还没着落,再来个二胎搁哪啊?
三十多岁的他们远没有70后过得富足,更没有90后00后们过的洒脱,他们就像能够不断生长的韭菜,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用牧云鹏的话来说,他们身后永远有一根叫作命运的皮鞭不停地鞭挞着他们的肉体和灵魂。
他上学的时候,中国从无到有几乎完善了所有的业态,那些年叱咤今后十几年的产业风云人物大都在这期间完成了财富的原始积累。
牧云鹏在岭南大学第一年就在班里,学生会,社团里脱颖而出了,同时还在学校印务社打工,学习编辑排版。
第二年他就当上了学院最大社团的主席,并以此为依托创办了大学生服务中心,开始了创业之旅。
按他的设计,学生只要拨打服务中心的电话,就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服务。
比如第一项,新生报到买被褥,生活用品,电话卡,申办信用卡,只需一个电话,服务中心就可以送上门。
第二项,校外兼职,只需给服务中心一个电话就可以找到合适的兼职去面试。
第三项,校外教辅报名,只需给服务中心一个电话,就可以最优惠的价格报名想学的教辅机构课程。
第四项……
可是理想很丰富,现实很残酷。
当牧云鹏集资了10万启动资金将300套被褥,500张手机卡还有设计精美的大学生服务中心名片运往开学时间最早的山建大的时候,命运的皮鞭就狠狠地抽下来了。
因为2006年的黑心棉事件,2007年SD省责令各大高校后勤处必须负责保障新生被褥的供应,严禁大学生私下售卖被褥。
当牧云鹏带着社团骨干成员,热火朝天地将两大卡车被褥卸下,全部配套完成后,还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
最后他们看到新生宿舍楼里,后勤处的几卡车被褥后,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还是靠着和该校合作的学生会和社团提前截流新生,才勉强卖出了二十多套被褥,五十多张电话卡。后面山大,山财,岭南大学都是如此。
他们转了岭南大部分高校,跑到鞋底磨穿,300套被褥只出手了三分之一,只是把销售成本赚了回来,而剩下的200套被褥就砸在了手里。
投资之初,大家都很踊跃,若不是牧云鹏压着,恐怕五十万也能凑够。
但是亏钱的时候,人间百态在这号称最后一方净土的校园里一样也不少。
好在被褥处理后赔的不算太多,没闹出什么大事。
牧云鹏最后按照投资亏损比例让每个人都亏了一些,其中有几个投资的是学费,牧云鹏就把自己的钱都贴给他们凑够了学费,而自己那年的学费就一直没交。
万事开头难,服务中心一开局没赚出后续运营的资金,投资人还赔了本钱,最主要的人心还散了,于是这个一开始很多人都看好的项目就这样搁浅了。
牧云鹏后来不止一次反思过这件事,除了政策原因外,他总结出很多不足之处:
1、采购棉被质量不过关,否则按照他们的销售力度至少卖完不成问题。
2、做事不考虑最坏的结果:原本认为300套一个建大都不够卖的,还签什么退货协议?
3、没有给团队打好创业维艰的思想基础,一旦遭遇逆境,团队立刻土崩瓦解。
4、一次失败后,全盘否定:如果当时有坚定的信念不动摇,想方设法坚持后续的项目,一样有可能取得最后的成功。
牧云鹏写到此处,决定这个项目这一世一定要搞成,甚至凭他对岭南市十几年的了解,今年那里新生入学时就可以用上自己采购的被褥了。
关键是启动资金从哪儿来?人手从哪来?
要不先捞个偏门儿,卖押题?搞个做题组卖答案?今年央视记者是肯定不会来暗访的。
但牧云鹏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无数事实证明,这条路的尽头是死胡同,甚至是悬崖峭壁。
对牧云鹏来说,他此生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第一桶金有多干净。
想明白这件事,牧云鹏很快把范围缩小到了当下能做到几件事,并用排除法筛选出了最后一件:
高考完之后,考生们发泄的第一对象就是书本,除了那些决心要复读的,大多都会把书本处理掉,有的绞个粉碎撒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