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章淳也不好打扰县令王寿的雅兴,他未言告辞,自己起身后便直接离开了。
...
三人出外,于一空旷的庭院中。
此时,初秋的星光在深邃的夜空中点点闪耀,夜里的秋老虎也不算“凶猛”,习习凉风不时吹来,让人倍感舒适。
三人屹立静默,没谁愿意打破这种宁静,但章淳最终无法忍受这种无意义的静默,他长叹一声,感慨道:
“刚出学室之时,淳心中有千万沟壑,以为天大地大,终是有淳一展宏图的机会,如今仅仅过去二月而已,却也已放弃所谓‘大展宏图’,只愿能为民做一实事罢了。”
“淳君此时青春正好,正该昂扬向上,勿要沉浸于这些颓废之言,更不要话中藏话了。”
费奕已经步入知天命之年,于官位上原地蹉跎多年的他,政治生命也马上快要结束,该感慨的,曾经都已经感慨无数遍了,故其虽对章淳的话语十分认同,但已经不再能感同身受了。
章淳知道修渠的钱来路不正,如果费奕细心一些,那肯定是能察觉得出来的,此时需要搬出监御史,提前与他通好气,以免费奕误伤友军。
“奕公,这修渠的钱......”
“勿言废话。”
费奕抬手一压,制止了章淳继续说下去的冲动。
事实上,他都不需要猜测,就能知道章淳的后话,此前郡监御史确实也已经与他交代,不可破坏章淳的安排,只是现在还有更劲爆的消息要说而已。
“修渠之事郡中已经知晓,郡中虽无法拨特款予尔等修渠,然郡守明言,惠民利农之事尽可放手做,不应顾忌太多,束手束脚,殃及民生。”
章淳与董爽相视一惊,郡中政治风向的转变,他们却未能了解到这则消息,可是把远在边缘乡县的他们,弄得提心吊胆的。
此时既然郡中不愿阻挠和追责,他们便也心中落定,齐声应道:
“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