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丁和朱裘想说话但顾及场合和身份又忍住了。
夏安期上前拍了拍楚舒的肩膀:“彦卿,城内楚氏还有号召力,你比我等重要!”眼下的局面已经失控,苦于城内无兵,所以只能被动防守。
明知外面这群人乃乌合之众,但就是有心无力。
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不好受。
彭兴这些年久在西北任官,知晓各地路程:“今日是第二天,再撑住一天就行,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只要能撑住今晚,就能等到最近的彰化军到来!”
听到这里,朱裘没忍住,下意识开口:“衙内,俺老朱这条命是您的,但是说到出城,俺老朱也不同意。”
楚舒睁眼,低头看着城墙根下离得近的灾民,面颊凹陷,枯黄消瘦,衣衫褴褛。
成年男子皆是瘦得脱形,至于妇孺幼子,部分已经被烹食,剩下的都是腿脚瘦得只能看到骨头。
底下的灾民见头顶有人看向他们,担心箭矢刀兵砸下,摇摇晃晃爬地离开,随时都有断气死亡的可能。
无法行动的下场只有一个,烹食。
看到这片惨状,楚舒只觉得怵目惊心。
尽量将声音和平静下来:“最多三日,若是没有兵马来,城内也遭不住。”
很多事,他根本不在乎,比如孙希文的生死,再比如盐法能不能推行,茶马市能不能断绝。
但有些事情,他却不能不在乎。
因为城内如今压抑恐慌的情绪就快要绷不住了。
随时都有一着就炸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