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起看兵书了,你不是说兵书不值得看吗。”
史皇帝一愣,随即想起来,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便扬了扬手中的书,“兵书有两种,一种是教人怎么具体做军事部署的,还有一种是讲战争哲学的。
军事部署的不用看,天下没人是我的对手,不过战争哲学的兵书是值得看的。
孙子兵法说得就是战争的哲学。”
“哲学?”赵侍剑不懂。
“就是一种思维......”史从云试着解释:“总之就是总体方针策略。”
说着他伸手,把赵侍剑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因为他身材高大,女孩在他面前显得娇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作,赵侍剑也习惯了,没有抗拒,只是抱怨他一句,“热呢.....”
史皇帝给她讲解道:“了解别人的思想是很有用的,可以学习吸纳。
打了这么多年战,我自己也有对战争的看法,有自己的战争哲学,可能有一天我也可以写本兵书。”
“什么样的哲学?”
史从云想了想,“要说战争就先说进攻。
如果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战争要取得胜利,那杀了对方就行。
但如果一万人对一万人的战争情况就复杂多了,根本不需要杀死一万人,只要让他们之间无法相互配合就行。
这是一种战争的思想。
将领要指挥部队靠的的编制和指挥体系,而歼灭也不是靠着数十倍的兵力把对方围起来然后一个一个全杀了。
而是靠破坏他们的组织体系,指挥体系,直接让军队失去作用。”
“你等等。”赵侍剑突然用小手捂住他的嘴,让后道:“我去准备笔墨,把它记下来。”
“叫人就行,你别老自己来,要学会使唤人。”史从云教育她,赵侍剑被他使唤惯了,做事总是喜欢自己上手。
看着小娘子的背影,他心里一想也挺酷,这些东西他说了说不定就忘了,如果能记下来,以后他说不定真能写本自己的兵书。
.......
“......如果想破坏敌人的组织体系,在战役层面的解决办法有不少。
首先,在敌人开始策划进攻的阶段就可以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
如果做不到,那就在敌人的部队尚未集结汇合之前,进行各个击破,打乱其组织度。
如果依旧做不到,那就在对方刚集结完毕,或者还未完全集结时候发起进攻。
如果还是做不到,就会进入主力决战的阶段,那就只能在野战中与敌人战斗。
当这些都做不到,就只能进攻敌人的城池,而攻城战是要尽量避免的。
如果战争发展到需要进行主力决战的阶段,意味着之前的所有可操作的手段都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也都失去了,事情变成了简单的杀人比赛,力量对比。
一旦一场战役进入到主力决战阶段,就存在巨大风险和不确定性,应该尽量避免直接主力决战的情况。
在事前就以各种办法削弱敌人发动决战的能力,最好让他们无力发动决战就崩溃,或者即便发动决战也力量大大削弱,尽量避免风险。
这就是进攻作战的原则.......
而经验少的将领总喜欢人越多越好,把大量部队集中在自己身边,这样会给他们安全感,觉得自己不可战胜的错觉,实际上人越多,组织度和后勤的压力就越大,越容易陷入难以调度指挥的困境,人数是有上限的,并非越多越好。
而集中用兵的原则在于集中优势兵力,打击薄弱环节,而非一位的把士兵堆积在身边,营造一种虚假的安全感.......”
史从云一面阐述,赵侍剑一面认真记录,下午的御花园里很安静,难得安宁。
.......
贺江滩头人山人海,上岸之后的伍彦柔让人建了一个木制高台,放了他的椅子,坐在上面俯视身边人山人海的士兵,他心中生出一种豪情与自得。
他是尽职尽责的,自从接到命令之后,便马不停蹄北上,一下没有耽搁,沿途又吸纳一下州县士兵,如今他麾下具体的人数不太清楚,但至少超过三万人。
现在已经有一半人马渡过贺江,下午阳光正好,江边茂密树林挡住阳光,让渡江过来的士兵也十分舒适,不少就地休息。
浩浩荡荡的渡江部队,人山人海的密集人马,南北两岸士兵如蚁巢的密集蚁群,这些都让他信心满满,这么多人在这,谁能是他的对手呢。
对于没打过仗,没出过南汉的伍彦柔来说,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场面。
不过刚渡河派出去的北面前锋至今没有回报让他有些不满,他觉得可能是手下兵将拖沓怠慢导致,这已经习以为常。
至于防范他没有想过,在他有限的经验和想象里,打仗就是把军队带到敌人面前,大家展开阵势,来一场杀人比赛,比的是谁人多势众。
而这里距离贺州还有百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