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继业的好奇写在脸上。
史从云才接着说:“贤人曾参曾住费邑,鲁国有个与曾参同姓同名的人杀了人。
便有邻居告诉曾参的母亲说曾参杀人了,他的母亲正在织布神情泰然自若。
过一会儿,又一人来告诉他母亲说曾参杀人了,他的母亲仍织布神情不变。
不一会,第三个人来告诉他的母亲说曾参杀人了,他的母亲扔下梭子,丢下织布机,翻墙逃跑。
甘茂最终对秦武王说,凭曾参贤德与他母亲对他的深信不疑,有三人怀疑他,就使他母亲也跟着怀疑。如今我的贤能比不上曾参,大王对我的信任也不如曾参的母亲信任曾参,可是怀疑我的决非只是三个人,唯恐大王也像曾母投杼一样,怀疑我。
武王听后与甘茂立下誓言。
果然甘茂出兵之后,坚城久攻不下,朝中便有无数人跳出来弹劾他,秦武王最终顶住压力没召回甘茂,也没因朝中各种告状而召回,最终终于拿下宜阳,秦国才得以兵出函谷关。”
说到这,杨继业已经呆住了,史从云心里明白,也有些得意,他知道自己说中杨继业的心思了。
杨业确实害怕,他一个降将,带着投降过来的河东兵,在远离朝廷的北地守边。朝中很容易就有关于他的流言蜚语,觊觎他的位置权力也好,或是当初看不上他门降兵降将也好,如果朝中皇帝是轻信之人,那朝堂千里之外他真是连张口反驳的机会也没有,死都不知道谁害的。
“你和晋城军多少有甘茂类似的处境,所以心中疑虑害怕可以理解,但朕即便比不了圣人,比不了三皇五帝,至少比得上秦武王,既让你守雁门关,心里便早有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大可放心!”
听完这话,杨继业热泪盈眶,郑重下拜:“官家是天下明主,别说秦朝武王,就是尧舜商汤也不及,只要末将活着一天,绝不会让任何一个贼寇过了雁门山!”
杨继业说得信誓旦旦,史从云这才满意点头。
下午,小黄花正指挥宦官收拾行李,史从云又在前殿找来卢多逊。
此时卢多逊消瘦许多,之前因为他转运失误,已经被去了转远使的差遣,史从云也十分不满,罚他随驾听用。
这时召见,卢多逊也恭恭敬敬,战战兢兢。
“臣辜负官家的厚望,罪该万死!”他倒是先开口了,一句话出来让史从云很不爽,这是要装可怜还是堵自己的话。
于是他便道:“嗯,你还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转远是重中之重,粮草不济整个战局都会受眼中影响,这样的大罪确实可以处死。”
“啊!”卢多逊吓了一跳,整个人手足无措,想开口才发现自己先把话堵死了,一下吓得满头大冷汗。
史从云见他窘迫的样子,觉得心里开心些,才接着说:“不过朕还有事要你半,命暂时留着。”
“谢官家开恩,谢官家开恩!”卢多逊已经吓得倒头就拜。
史从云敲打道:“卢翰林还年轻,以后或许会有作为,但很多事朕要提醒你。其一,别动不动摆你的官架子,做事该躬身就要躬身其二,百姓事也是朕的事,唐末以来的习惯要记得改,别不把百姓的命放在眼里。”
“臣谨遵官家教诲。”
说过两句之后,史从云也不打算追究了,他之所以教训卢多逊,是因为他还想用卢多逊,如果不想用了,那连教训都免了。
“现在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史从云脑子里想着事,右拳半握,中指指节轻轻有节奏的敲打桌面,发出清脆咚咚声。
“你今天下午就南下,先于朕的行辕,不要回京,赶去吴越见李昉,带着朕的旨意去。”说着把桌上一份早就写好但蜡封的亲笔信交给他。
之前卢多逊的目光早就在桌上了,他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书信。
“让他按照朕书信中说所说的办。”
“是!”卢多逊连领命。
“这次好好办,千万别出错了,天下机会没那么多,别总错过。”史从云面无表情嘱咐,他发觉自己说话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了。
“是,官家放心,这次臣绝不会出错!”卢多逊再次保证。
史从云开口:“下去办吧。”
卢多逊退出之后,史皇帝面色才缓和下来,坏笑拉住出来给他换茶的小黄花占便宜,一时间他都分不清这前后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心里其实大概想到,这次朝中闹起来的事,十有八九最后会落在符太后头上了。
六妹是皇后,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如何,但符太后就不一样,她既是皇上叫进去的,在宫中也不合礼法,便有理由。
大臣们想和皇帝较劲要权,皇后不敢动,符太后既是官家钦点的人,又是皇后的姐姐,那拿符大说事是最合适的了。
现在史从云反而不怕,他们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