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之后不足为惧,你们记住千万不能放人出去,如果有人硬闯不留活口!”
“诺!”几人连道。
进了封丘门和安远门,其实最难的一道坎已经过去,只是过得比史从云想的轻松太多,士兵一看他的旗帜居然毫无防备。
史从云同时令手下人分兵,分别前往安远门外和左掖门外控制殿前司和侍卫司衙门。
随后自己亲率数千大军,穿过长长宽阔马行街,转向西面,半里长的街道对于骑兵来说转瞬既到,轰隆隆的马蹄声作响,好远都能听见。
这时阴郁天空下起来细密秋雨,沙沙雨声回荡,空中阴沉,空气中弥漫着冰冷,打在冰冷盔甲上是另一种声音。
大量人马黑压压的直奔东华门而去,东华门高大巍峨,城头不少旗帜在秋雨中卷在一起,湿哒哒垂落下来,无精打采的摆动,守军人影稀疏。
史从云到东华门时,发现高大的朱红城门紧闭,心头顿时一突,失策了!
大概是因为官家病重的原因,原本每天都会开着的东华门这时候居然紧紧关闭。这完全大乱他的计划。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心头有些慌乱,雨中庞大的骑兵队伍停下,陈列在巍峨城墙前,众人看着前方,有人道:“大帅,要不要爬上去?”
史从云摇头,这十几米的高度,还是光滑的城墙,他们没有大型攻城器械,怎么爬?
城头人也发现他们,惊恐向这边看来,史从云于是打马上去,同时让士兵打出他的大旗,走到城下高声道:“某乃殿前都点检,河北招讨使史从云,擒获辽国南院大王回来向官家献俘,你们快打开大门。”
城头的人连道:“回禀大帅,请稍等一下,我等去向皇后娘娘和宰相们请示。”
史从云急了,“不必,你快开门吧,我们的事很要紧,绝不会害城里一人,你们开门某定记着你们的功劳,如若不然我会记恨你们。”
城头的的人顿时为难起来,恐慌看着城下雨雾中黑压压的大军,莫名的满头大汗,这种阵式谁都知道此事不简单。
彷徨难决,史从云的威名无人不知,可开擅开皇城大门可是死罪!
正当众人犹豫时,突然有个年轻人高声道:“大帅,我等可以开门。”
过了一会儿,伴随咯吱咯吱的声响,高大的城门缓缓开了。
才开到一半,史从云一挥手,顿时手下虎狼之师从门缝中蜂拥而入,马蹄飞溅起大量水花,马蹄声在雨中淹没,随后着甲的士兵立即熟练的占领城门上下紧要位置,完全控制城门。
这些年来他们打得城太多了,已经十分熟练。
众多城门上的士兵都被看押起来,而带头开门的年轻人也被带过来,他的甲胄精良很多,还有装饰,一看就是此门守将。
他随即拱手小声道:“大帅,家父让某在此等候,大帅来了就开个方便之门,父亲说这样对天下反而是好的,要是再分崩离析几十年,只怕中原要落入契丹之手。”
史从云听了他的话顿时很惊讶,好奇问,“你父亲是谁?”
“某叫李吉,家父李谷。”
史从云恍然大悟,原来是李谷,难怪会帮自己,于是立即道:“你应该熟悉宫中地形吧,给我们带路。”
李吉点头,正好这时王审琦那边派人来告诉他,宣德门已经控制,大军可以进出,如果东华门进不去,可以去南面。
“不必了,告诉王将军,让他守好,我们这边已经入宫,接下来就去拜见官家献俘。”传令兵匆匆又冒雨幕而去。
史从云浑身是雨水,却感觉不到任何寒意,反而精神紧绷,下令道:“留五百人守住东华门,剩下的人把守沿途要道,每过一个路口留一队下来。
遇到宫女宦官驱赶他们离开就行,但要小心东西班禁军,如果他们敢反抗,格杀勿论。”
于是黑压压的大军,冒着秋寒的雨幕,踩着湿润石砖,如潮水般从东华门涌入,从大道向着西而去,沿途遇见的宫女宦官吓得拔腿就跑。
巡逻的东西班禁军一开始还有零星人大叫停下,随后拔剑反抗了一下,不过瞬间就被射成筛子,倒在血泊中,淋着秋雨染红大片砖石。
剩下的撒丫子就跑了,嘴里高喊着救命,在宫殿回廊之间回响。
雨水掩盖众人的脚步,不过事情肯定会很快传开,但大军一旦入宫,史从云心已经落到肚子里了。
东西班直虽然是皇帝的近卫军,但和常年厮杀的军队是不同的,从他们的武器就能看出来,东西班配剑,史从云的禁军都用刀。
刀更贴近实战,马背搏杀也好,短兵相接时用手抵刀背增大力量来压制对面也好,而剑仪式感更强。
这些东西班的禁军根本不可能是史从云百战精兵的对手,何况他们人少又分分散。
不过皇城毕竟不小,在漫天雨幕之中,也难以做出快速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