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都缓缓推到益津关城下。
后续的大量攻城器械逐渐靠上来。
王审琦躲在女墙后看着下方辽军动向,心里十分紧张,表面不漏声色,辽军靠过来的比他想象中快了太多!
城脚有一条周军挖出来的壕沟,墙角有大量尖锐木桩,壕沟是为阻止敌军架设各种大型攻城器械,削尖的木桩是为阻止敌人靠近城墙。
不过很快王审琦发现辽军也不是吃素的,辽军这几十年也南征北战开疆拓土,从辽东到漠北,也是四方征战,经验丰富。
他们早就用羊皮和麻布兜装许多土石由于后面的辅军运送,跟在大军后面,一靠近墙角就让开路让后面辅军上前,连着羊皮和麻布纷纷往里壕沟面丢,前方的精锐军队大量弓手都对着城头。
有些周军将士发现这种情况急了,探出去准备用弓弩射杀填平壕沟的辽军,结果瞬间就被射成筛子,周军弓强弩快,可辽军人多,而且几乎人人善射。
王审琦心里十分焦急,原本他挖这些壕沟并非想借这些东西阻挡辽军,那肯定不可能,只是想以此拖延时间,消耗辽军体力,让后续守城战更加容易。
没想到辽军早有准备,在后面带了大量辅兵,一开始就没准备让前方的精锐去填壕沟。
待壕沟填得差不多,众多身披好几层甲,身材高大,手持巨斧的壮汉从前军出来,快速砍倒城的尖锐木桩。
城头守军用弓弩骚扰,可许多人浑身插满箭却依旧屹立不动,挥舞大斧快速将城下削尖木桩砍平,城头将士焦急不已却拿他们没办法。
王审琦在正中城墙段,双方还在不断射箭,望着下方披着好几层甲的辽军壮汉,他拿出自己的强弓,换到突出的的右侧城头,深吸口去从侧面张弓搭箭,屏息瞄准,瞬间放箭。
箭矢呼啸而过,隔着五六十步,正中浑身插满箭矢的辽军壮汉面甲下的眼睛,他惨叫一声哀嚎倒下,顿时中段城头发巨欢呼,军心振奋。
不过很快,众多箭矢呼啸都向着王审琦所在位置射来,他连忙趴在墙壁上紧紧贴着墙壁缓缓移动,才挪到安全的位置。
王审琦百步穿杨的一箭,令中段周军士气大振,不少周军将士冒着箭雨开始往下丢滚木和礌石,下方猝不及防的辽军被砸得脑浆迸裂,头破血流,不少披好几层甲上前砍木桩的辽军壮汉当场被砸死。
中段辽军被吓得开始缓缓后退,不过很快再次恢复攻势。
双方你来我往,城上城下的远程交锋一直持续半个时辰,在二三里的战线上抛洒大量箭矢和滚木礌石,喊杀声连绵不绝。
经过半个时辰的努力,往后方运送不少伤员,留下不少尸体,辽军终于推进到城下。
云梯在众人合力之下搭上城头,也有不少被周军推倒。
守军有一种专门的叉子用于推倒云梯,只不过必须看准时机,等云梯刚好立直,还没有搭在城头的瞬间叉住推倒,一旦搭到城头上想推就已经来不及,推不动了。
这十分考验士兵的经验,一般都是老兵来的。
不过,辽军人数众多,很快还是有不少云梯搭道城头,后方的攻城楼车也缓缓推过来。
王审琦连忙大吼:“床弩对着楼车射!”
混乱嘈杂的城头,有些人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好几台床弩开始调转对着推过来的楼车发射,巨大的威力瞬间射穿前方挡板,上面的辽国士兵发出惨叫,血肉横飞。
手臂粗细的弩箭接连命中,很快将上层打得支离破碎,里面的士兵死伤惨重,哭喊着往下跳,庞大的攻城车也缓缓停了下来。
不过长长的战线上还有其它六座攻城车在靠近城墙。
王审琦连对旁边的都头道:“我们这边的楼车毁了,你带两都人去西面增援,那边人多。”
都头得令,立即招呼人过去了。
王审琦紧张关注全局局势,辽军开始爬城,周军准备好的热油金汁终于派上用场,端到城头边往下浇,一时间惨叫连连,恶臭熏天,刺鼻焦臭味混杂烤肉的味道奇怪而恶心,大量辽军从云梯上摔下去。
金汁就是收集士兵的屎尿烧开,浇在身上不只造成烫伤还能使受伤士兵的伤口感染溃烂,几乎无药可救,十分恶毒,是守城利器。
周军虽有坚城,但益津关城墙太长,需要守的地方太多,兵力就分散了,辽军人多的优势能充分发挥出来。
随着时间推移也有辽军爬上城头,不过等待他们的是手持巨斧,甲胄精良,全身武装到牙齿的周军武士,才趴到城头就被巨斧剁掉手指,惨叫着跌下城头。
下一个爬上城头的立即被大斧开了瓢,血肉横飞,正面楼车推不过来,云梯爬上来的辽军根本不足为惧,以逸待劳全身铁扎甲的周军武士守株待兔,再多人也冲不上来。
正面暂时安全,不过不一会儿就有满脸血污的士兵来向他告急:“将军,城东人太多,贼兵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