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心里却想,老年人就是有这个毛病,喜欢追忆以前的光荣岁月,很想快点进入正题。
不过李谷没感怀完,他也不好开口。
等李谷和赵侍剑终于说完了当年往事,追忆完了赵莹的光辉事迹,终于轮到他说话了,他生怕李谷再次提及往事,于是连忙一脸感慨的说:“唉,赵公真是千古楷模,侍剑是他的后人,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好好伺候她的。
我们这些后人也该继承赵公遗志,继往开来,继续往前看才是。”
李谷看他一眼,“你嫌弃老夫啰嗦就直说,以为我听不出来么。”
赵侍剑则被他说红了脸,什么竭尽全力伺候,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公哪里话,我这是实话实说么,咱们还得往前看。”史从云嬉皮笑脸道。
李谷没和他纠结,“你今天来一进门老夫就知道居心叵测,不过还算你有些良心,知道带着侍剑来,说明你脸皮还没厚道无可救药的地步。”
两人在淮南合作两年,早就习惯了,史从云习惯了李谷做事的的风格,李谷也习惯了史从云的毛病。
李谷算是史从云的大恩人了,当初是他开口,帮忙让老爹上位整改禁军,让史从云带出第一支亲军控鹤左厢,之后正阳大战又是李谷拍板让他打前锋。
之后淮南战役中,也是李谷为他的十万大军调度后勤,供养大粮草辎重,才能让他在淮南毫无顾忌的打仗,最终大败南唐军。
“哪能,李公对我恩重如山,你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那不是脸皮厚不厚的问题,去别人家我怎么都敢去,来你这里,不准备准备某自己都不好意思。”
李谷点没在和他纠结,而是问:“你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史从云把火药作的事情告诉了李谷,表明他想调用火药作的意图。
火药作一共就两间城外的石头房,工人只有八个,官员只有冯继升一人,平时别说官家,就算是李谷,或者兵部侍郎那样的官员连看都不看一眼。
用火药的水军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地方,因为火药基本用不到,所以也就是史从云会在意。
他提起来李谷自己都愣了一会儿,反问他:“兵部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史从云肯定的告诉了他,还具体的告诉他负责人叫冯继升,是兵部令史。
李谷点点头,不过显然不知道这么一号人物。
记不得也不怪他,兵部令使这官职实在太小。
兵部设尚书一人,之下是兵部侍郎两人,之后各方主事,兵部主事四人,职方主事二人,驾部主事二人,库部主事二人等等,一大堆主事之后,是各种令史。
普通令史三十人,书令史六十人,制书令史十三人,甲库令史十二人,亭长八人,掌固十二人等等。
这么多人中,冯继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令史,而整个兵部的令史有一百多人呢,李谷身为左仆射,判三司府事,是文官的顶点,他知道才怪。
李谷想了一下:“让他归你用倒没事,也没人在意,不过流程上还需上奏。”
“要让官家批准?”史从云问,他倒不怕官家不批,官家不批他可以去找官家说,可关键是麻烦,不知道事情要拖到什么时候,他今年六月左右就要出兵了,还盼着去战场试试。
如果再拖上一两个月,哪来的时间去仔细研究。
李谷见他猴急便问:“你急着用那火药作?”
史从云老实点头,李谷面前也不用耍滑:“没错,李公啊,你能不能帮帮我。”
李谷毫不犹豫的说:“这样的小事你只要把奏折呈送上去,中书就能通过,门下大致也不会驳回,到了尚书,老夫就是左仆射,执行起来三司也能给你过去,你直接用吧,不过冯继升的事记得给兵部打招呼。”
史从云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中书省是决策机构,是王溥、魏仁浦那匹人,他们帮着官家审阅奏章,同时给出解决意见,除非是大事,小事官家都是只是随便勾画就可以。
随后是门下省,门下侍郎是范质那批人,门下负责审议,如果觉得处理不当会驳回奏章。
随后是尚书省,尚书省负责根据批注,策划和执行政令,真正的下达命令给各个部门,是执行部门。
而尚书高官官尚书令因为权力太大,实际不设,分由左右仆射掌管,左仆射也是李谷!
也就是说,只要李谷点头了,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通的,判三司事是李谷,尚书左仆射还是李谷,中书和门下不会拦他这种小事的奏折,所以事情顿时就畅通无阻了。
史从云非常激动,当即起身说:“李公啊,你是赵侍剑爷爷的挚交好友,就相当于赵侍剑的爷爷,赵侍剑的爷爷那也是我史从云的爷爷啊!”
李谷听了满头黑线,赵侍剑脸红低下头,的连连掐他腰间软肉,这太不要脸!哪有这样攀亲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