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杯丢出去,一回头,老友徐铉手中的玉瓷杯是真掉在地上,滚到木质地板的角落里。
“快,速速备马,我等进宫去见陛下!”韩熙载反应很快,连忙让仆从去备马车,随后扶着惊魂未定的老友往楼下走。
待到楼下,想必是城外消息传进来了,街头巷尾都乱糟糟的,不少人都慌了神,人人神色惶恐,还有些人收拾东西想要跑去别处,有些胆大的则想趁乱做些不法勾当,街上的气氛也完全不一样了。
韩熙载让仆从拦住一个城外来报信的士兵,表明身份问他细致的情况。
“北军是怎么过的大江?”
“船,全用的大船。”
“有多少船?”韩熙载追问。
“不知道,从江中洲一直到七里洲那边,满江都是他们的船,不知有多少,数也数不过来!”士兵神色惊恐的说。
“周军谁人领头?”
“就是他们的招讨使史从云,七里洲那边大旗已经打出来了!”
“周军上了南岸,有多少人?”
“很多,有数百小舟上岸,在佛灵山那边已经到处是他们的人,巡江的部队被他们杀了,江中洲、七里洲的驻军也全被他们杀了.......”
韩熙载听得目瞪口呆,如遭雷劈,心里也是惊惧万分,周军不仅到了金陵城下,还登陆大江南岸!
他们是怎么入长江的!那周军招讨使史从云难道想跨过长江,一举攻下金陵,灭了他们唐国么!
韩熙载再不敢耽搁,急匆匆向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
等进入金陵皇城,韩熙载早感受到皇宫上下空气中弥漫的压抑和恐惧,连匆匆往返的宦官和宫女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到了议事的侧殿,宦官告诉他陛下早等候多时,已派人去他家里请他们了,于是赶紧进去。
到了金碧辉煌的殿内,国主已在上方焦急的踱步,下方文武十余人都低头不敢说话,韩熙载和徐铉进去之后也站在一边,识趣的没说话。
陛下正在与一个武将说话,问的都是江边情况,此人应该是防守江边的守将。
“北军已经拿下金陵南面的江心洲和下游的七里洲,在佛灵山附近派大军登上岸边,也不知道为何还顺带包围了佛灵山........”
“周军有多少船,多少人?”皇帝慌张的问。
“不知道,从金陵南面的江边,一直到东面的七里洲,到处都是他们的船,臣斗胆估计,少说有五百以上,至多可能......可能有千艘......”武将也害怕,说了上下都是保守的估计。
这话却把李璟吓得不轻,神情恍惚,有些崩溃的说,“那恶毒的史从云杀朕十万大军不算,他领着这么多大军,是来攻金陵的么,莫非要他想要一举灭了我唐国不成!”
“陛下........”
“陛下宽心。”众文武连安慰。
“你们让朕宽心,那倒是想出个办法来啊!”李璟焦急的看着他们,结果众臣面面相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李璟顿时大失所望。
韩熙载此时叹口气,站出来道:“陛下,老臣有些办法。”
李璟顿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你来说,快讲!”
“陛下不用太过忧心,我国沿江诸州加起来还有数万兵马,金陵守备各军也有两万余人,陛下只要派遣一员大将,收拢各处军队,在大江边巡视,史从云也不敢妄动。”
韩熙载话音才落,陈觉立即就道:“陛下千万不要听他的话,他是胡说八道!”
陈觉与韩熙载本就不合,十年前陈觉办事不利,就是韩熙载一直上书力主杀他,去年陛下委任陈觉为监军使,也是韩熙载一直上书反对,如此大仇都恨不能让对方死。
所以韩熙载一开口他立即下意识表示反对:“那史从云在淮南时,十数万大军尚不是他对手,如今匆匆忙忙纠集数万人马如何能阻挡他?
若是因此惹恼那杀神,让他铁了心要攻下金陵,剿灭我国,谋害陛下,难不成韩侍郎率军去与他决生死么?我看你是居心不良,存心想害陛下!”
这话一出,李璟更加害怕了,他最怕的就是得罪北朝,让北朝铁了心要灭他。
当初周军调整战略,要集中兵力围攻寿州,从各州撤军时,各地守将中有不少准备趁周军撤退混乱追击他们,结果李璟下令各将不许追击,因为怕得罪死了周军,北朝铁了心要灭他。
皇帝本就有这样的心思,如今被陈觉这么一说,顿觉有理,也更加害怕:“对,要是把那史从云得罪死了,他决心要打金陵,要灭我唐国如何是好?”
皇长子李弘冀有些看不下去,脸色不好,瞪了陈觉几眼,但不敢插嘴,他最近本就和皇叔在争夺储位,这种时候不敢忤逆父皇的意思。
“陈觉你来说,有什么退敌良策?”李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