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战争似乎是稀松平常之事,就连孩子都是听着战争的消息长大,听着战争的故事入睡,以至于大规模的战争动员也没引起多大的恐慌。
大梁城里一切照旧,大家该吃吃,该睡睡,仿佛就没发什么什么大事。
史从云和赵小娘如胶似漆,毕竟一开始都是这样的,不过赵侍剑不是他,没那么放得开。
第三天就脸红的催促史从云快去干正事。
史从云一脸不爽的教育她:“赵侍剑,你要学会出淤泥而不染,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咱们干咱们的事,你害羞干嘛,管外人怎么看。”
赵侍剑更羞涩了,这话听着似乎有理,冠冕堂皇,可这个时候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总感觉不正经呢。
开口反驳:
“郎君要以大事为主,如今你有功劳在身,正是能见到朝中相公们的时候,等这事过去了,以后再去人家都不理你。
别的事情又不用那么急,我......我就在这呢。”
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史从云哈哈大笑,悄悄把大手伸到后面摸了一把,“那你等我回来。”
随后风风火火打马出门了。
........
史从云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时候是他最有机会见到那些大人物的时候,所谓趁热打铁,往后对南唐战事一起,他那些功劳逐渐黯淡遗忘下去,就不会那么有分量了。
所以史从云当天就去殿前司官署报告。
殿前司官署里张永德正光着膀子练武,见他进来哈哈一笑,随后走过来道:“史厢主在关中打得很漂亮。”
史从云拱手:“殿帅过誉了。”
“某可没过誉,这仗肯定打得蜀国胆寒了。”张永德拍拍他的肩膀,随后道:“不过蜀国国主还真是不知悔改,给官家上书居然敢自称大蜀国皇帝,要某看,就该给你增兵,一举踏平成都,看他还敢不敢猖狂!”
史从云哈哈一笑:“殿帅说得不错,不过依我看现在还不是兵入成都的时候。”
“你说话和王文伯一样。”张永德不再多说这件事,随后道:“好不容易从前线回来,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过个年。
在此之前还需与枢密院交接,往后你便是控鹤左厢都指挥使了。”
“诺!”史从云拱手答应。
正要离开去枢密院时,张永德突然叫住他:“对了,史厢主,你知道大相国寺对面的魏王府邸么。”
史从云点点头,有些不明白张永德怎么突然会提这个。
“有空去拜会拜会吧,魏王掌控魏博精兵,你多跟他学学。”
史从云再次应诺,心里嘀咕,跟着魏王学学?符彦卿不是在河北么,他去学个鬼。
不过脑子一转动,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这话说不定是皇后那边让张永德带的。
符家想嫁给他个女儿,可符家有魏王,手握魏博精兵,还有一个皇后坐镇宫中,总不可能来求他去娶,反而应该是他上门求亲。
但这样的话直接让符皇后说不可能,于是就需要一个中间人了,中间人就是张永德。
难怪会说出这么矛盾奇怪的话,史从云心想。
张永德的暗示他懂了,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去符府拜会一下吧,只盼着符家的老六不是个丑八怪。
......
之后,史从云按命令去枢密院报道。
枢密院官署门口的门吏在他报上名号后惊异看了一眼,随后便放他入内了。
进入之后魏仁浦在里面,见了他点点头,直接道:“是张永德让你来的吧。”
史从云应是。
“坐罢,史厢主的委任状老夫早准备好了,这就让人送过来。”说着已经招手让人去拿。
之后不再说,又低头干自己的事情,手中毛笔舞动,史从云识趣的安静坐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去拿委任状的枢密院官吏还没回来,魏仁浦已经放下手中的笔,顿时有了空挡,屋里很安静,乃至有些尴尬。
魏仁浦开口打破尴尬:“史厢主知道官家为何寒冬腊月出兵吗,官家那群御前问策的读书人中不少人都觉得不妥,认为天寒地冻不该出兵。”
史从云听出了魏仁浦有些考校的意味,连忙坐直身体,想了想认真的说:“我觉得官家和相公们冬日出兵是有道理的。
虽然天寒地冻确实不适合出兵,不过打南唐要渡淮河,冬天是枯水期,适合在河上架桥强渡,冬天出兵最好。”
魏仁浦眼睛一亮,点头道:“不错,不愧是能打败李延圭,击败蜀国大军的人,少年人少有你这般看得透彻。
老夫见过不少人,自认为文韬武略,学富五车,谈论起事来滔滔不绝,可别说去做,就是连一些常识都不懂。
南唐要守淮河,咱们要渡淮河,冬日枯水期是最好强渡架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