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陈玉楼又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看了一眼,但花玛拐出来的时候就把门关上了,他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几经犹豫,他还是走上前,推开了屋门。
他一进去,就看到父亲坐在坐榻上抽烟。
“您找我?”陈玉楼问道。
“你不是也要找我吗?”陈玉楼父亲说了一句,又道:“听说此去瓶山,明器没找到多少,到折了不少弟兄。几次失误,都是因为你意气用事,行事冲动所致。走之前,你是怎么说的?”
若是之前的陈玉楼,听到父亲关于他性格缺陷的批评,怕不是早就拍拍屁股走了,但经此一事,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高傲和盲目。
这也是他在门口犹豫的原因。
他沉声道:“此行卸岭损兵折将,所获甚微,我罪责难逃,愿受家法处置。”
“罚肯定是要罚的,但是我看到外头那帮兄弟,倒也不怪你。听说此次进山,你竟然为了底下的兄弟,数次以命相抵。”陈玉楼父亲澹澹道。
听了老爷子的话,陈玉楼皱眉道:“您要是想骂我就直说。”
“他们这回是真心服你,而不是因为你总把头的身份。”说着,老爷子叹道:“我也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才做到这一点。这人老了,就跟这烟袋锅子一样不中了,说不定哪天,烧着烧着就灭了。”
“我乏了,你先去吧。从今以后,有什么事你自己决断即可,不必再跟我禀报了。”
陈玉楼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得到了父亲的认可,这来的实在太突然了,就像红姑娘那天突然冲过去抱靓仔乐一样。
但…
都是好事。
损失惨重、收获甚微这些都是谦词,相较老说,入瓶山这样的大墓,以卸岭以往的经历来看,此次的折损,真不算多。
而收获,如果不算后来从元墓里捡的,确实有些寒掺,但加上之后就不同了,绝对称得上丰厚。
这两点,全都得益于靓仔乐。
所以今晚的酒席上,靓仔乐被卸岭弟子重点照顾。
靓仔乐也是来者不拒,一展他千杯不醉的风采,把不少卸岭弟子都喝懵了。
“总把头,我再敬你一杯。”
陈玉楼:“……”
“陈兄弟,不喝了,再喝下去,怕不是就把正事给忘了。”陈玉楼道:“喝酒的机会有的是,还是先说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