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少年如此,李锦纾勾勒起一抹悠然的笑意。
他口口声声,字字句句不离一个乾字,应当是觉得自己不会,亦或是不敢在乾国的地界杀他们乾国的子民吧?
无非就是想提醒自己,那妇人是乾人,而非胡人,意图让自己放其一马。
虽然李锦纾本也不想取他们性命,可怎奈不管他们是胡人还是乾人,今日她都决计不会让他们活着踏出这崔氏府宅一步了。
方才裴高若是没有说破她的底细倒也罢了,可偏偏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涉及到了她出身荒芜城的事实。
既然他们已然知晓她的身份,又通晓此事与她有关,李锦纾又如何还能放他们离开?
若是放了他们出去,到时他们再将此事捅到胡国皇帝那里,再牵累了荒芜城可如何是好?
这绝不会是李锦纾愿意看到的结果!
“雷叔,你且好生瞧瞧,那井中可还有些旁的什么?”
那两人还在互相撕扯,一个不愿孤身离去,一个骂骂咧咧欲赶人走。
只奈何李锦纾根本无心去看这一场小儿般的闹剧,她一心牵挂的自然是另有其物。
当时那名妇人被雷霆拉上来的时候,李锦纾曾经抬眸扫过一眼,就在她见到那名妇人是浑身滴水不沾的模样出井时,便已是了然于心了。
那名被唤作阿木尔的少年浑身干燥便算了,指不定是因为井底水浅,是以没能沾到他的身上,可是妇人却不同。
就在方才,李锦纾从井口往下探的时候看的真切万分,那妇人分明是为少年垫了底的。
而她更亲眼得见那口石井的岩壁上爬满了青苔,生的是郁郁葱葱。
如此,总不能是口枯井罢?
故而李锦纾虽然未能亲眼得见,却可以十分断定,那口石井的底部必然另有蹊跷,说不准就是由她心中所想之物,给填补了的!
那厢的雷霆闻见李锦纾如此一言,立时便朝着井下望去一眼,虽然井底幽暗看不太清,但此刻阳光正好,从头顶映射而来,照出一丝光亮。
只见雷霆定睛一瞧,便当即拧起了眉心,回禀道:“是印有赤凤徽记的麻袋!”
不必说,那定然是第五商游同苏洛雨一道押送而来的食粮了。
毕竟用赤凤作为徽记的商号,世间只此一家,绝不可能再有第二家胆大至此。
“说说吧,你们为何要劫这批物资?”
在场的人都死绝了,唯有那一名妇人与少年,李锦纾此刻问的,自然便是那两个了。
瞧见李锦纾如此做派,少年也不再与妇人互相推搡了,因为他已然看透,对方是个何等心性的。
只见少年转而立于妇人身前作防御状,更是换了一副极为淡漠的嘴脸问李锦纾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恐怕这才是少年真正的面貌罢!
与先前同那妇人互相喧嚷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我想要如何?我想如何,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如是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李锦纾怎可能同一名胡国细作的遗子,说起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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