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洛雨如此,李锦纾颇有些不解,她这是怎了?
阿杏思忖了下,凑近李锦纾小声道:“大姑娘方才提到漪水郡,若是奴婢没记错,苏国京都陵安城的旧址,便是在那。”
这便是了,苏洛雨已故的母亲,是苏国的福禄公主安容烟,她在陵安城出生,又在陵安城长大,苏洛雨从未见过自己母亲,心中对母亲的家乡,定然是有所向往的。
苏洛雨担心李锦纾不假,可更多的,应该是想要跟着她,去母亲的家乡看看。
“别难过了,收拾一下东西,同我们一道去吧!”
思及此,李锦纾当即叫住了苏洛雨,不忍心看她在此默默伤心。
苏洛雨闻言立刻笑眯了眼睛,转过身来时脸上早已经看不到一丝难过:“真的?啊!”
乐极生悲,船身摇晃了一下,苏洛雨站立不稳,便一个跟头栽倒在地,疼的她一路都揉着小腰,期期艾艾的呻吟。
“阿姊你还笑,我都快疼死了。”
见李锦纾在一旁笑看着自己,苏洛雨噘着嘴,不乐意了。
阿杏坐过去,帮苏洛雨揉了两下,脸上笑意满满:“谁让二姑娘总是装委屈博取大姑娘的同情,这回遭报应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戏弄大姑娘!”
“我才没有,啊!疼疼疼,阿杏你轻点,轻点!”
这一下摔的着实不轻,苏洛雨的腰上都青紫了一大片,不过她还是坚持要跟着过来瞧瞧。
坐在阿杏租来的马车上,苏洛雨整个趴在那儿,任由阿杏在她腰上按揉,又给上了一些从风无眠那儿取来的伤药抹上,这才有所好转。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便停了下来,只听闻雷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姑娘,我们到了。”
李锦纾率先走下马车,和车内蠢蠢欲动的苏洛雨讲道:“洛雨,你先在车内歇息,待阿姊将事情都处置妥当,再回来带你四处转转。”
“还有阿杏,你就留在车内照顾洛雨,有关夫在外面守着,只要不离开马车,万事皆安。”
后面这句话,李锦纾不光是说给阿杏听的,更是说给车夫听的。
而李锦纾口中称呼的这关夫二字,并非是这位车夫的名姓,而是他的诨号,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便是这个诨号的由来了。
后面的马车也跟着停下,玉蘂将马鞭放好,和凤翎一起走来。
李锦纾紧接着吩咐道:“玉蘂,你在这附近瞧瞧,可有看的入眼的裁缝铺,给二公子和自己弄几身乾国的衣衫,到了乾国的地界,便应着乾国的服饰,否则太过引人注目。”
玉蘂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胡国服饰,确实有些引人瞩目。
再转头看了看凤翎,若是不知他的身份,这么穿着倒也无碍,可如今明知他非女儿身,还穿着这身女儿家的衣裳,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是,大姑娘。”
玉蘂应声称是,但并未即刻离去,而是和凤翎站在一旁等候。
李锦纾都吩咐完毕后,便和雷霆一同离开,顺着这寂静的巷道朝更深处走去。
凤翎一直目送着李锦纾离开,直到看不清她的身影,这才转而看向玉蘂,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疑惑更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