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府稳定,则关外安定。
卫央比朝廷早一步得知福王被杀,不过他的猜测并不是什么神秘刺客。
“冲儿发回来的消息很明显证明福王只怕死于诸王,这些个大户人家内部争权夺利,外面彼此侵吞,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在这个时候被杀,只怕诸王要甩锅了。”岳不群吃过饭与卫央看华山弟子练武,两人蹲在山门旁边说。
卫央道:“有这个因素。”
“这达官显贵,什么时候能稍微考虑一下老百姓的死活,这些人就算是人了,”岳不群愤恨,“如今江湖各派四处奔走,反倒是官府与这些诸侯王全然无动于衷,他们更热衷于争斗,哼,天下交给这些人,我看是要完了。”
卫央笑道:“他们靠不住,我们还是清醒的。看着吧,民众一旦被组织起来,中原,可就不再是诸王的中原了。”而后奇怪道,“令狐冲又惹事儿了?”
“是啊,”岳不群气道,“来信中说,福王府世子不才,被他打了一顿;洛阳诸衙门不为,被他挨个打了一顿;又与什么江湖朋友抢了福王府的酒,打了福王府的人,这次慌了,”于是多少带着点幸灾乐祸,“信中说,恐怕世人以为是他们杀了福王,故此在洛阳待着等待调查结果,我瞧着这孩子终于是慌了,有些担当了。”
和人抢了人家的酒?
还打人了?
卫央好笑道:“他怎么不抢了福王府的粮仓?这人太随性,目前看来还没有学会如何当好大师兄。”
“倒不也全是冲儿的错,”宁中则提剑而来,笑吟吟说道,“若不是珊儿胡闹恐怕也不会与福王世子起了冲突,小皮猴儿,福王身死诸王至,洛阳乱成一锅粥,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
“他们越乱越好,福王封爵谁去继承,福王宝藏落入谁的手,恐怕会引起许多王公的热情讨论,还是让他们折腾罢。”卫央笑道,“不过,令狐冲结交的朋友,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是不是正经人,据说叫什么黄河老祖,冲儿不敢说,但可以肯定,那两人只怕与魔教有许多干系,”宁女侠叹道,“不过,这孩子也算长了个心眼了,他旁敲侧击,差不多可以断定,魔教那位圣姑也到了洛阳,冲儿说,有个很神秘的姑娘,手底下有一群三山五岳的高手,他们在组织赈灾。”
哦?
任盈盈也学会赈灾了?
“好事情,魔教之所以是魔教,还是在于不干人事儿,任盈盈武功既高又有超然身份,她若是能引领一些魔教的门人行侠仗义,那也是好的开端,不必苛责。”卫央道,“不过要提醒令狐冲,华山派若是与魔教圣姑有往来,须提防旁人算计。”
嵩山派?
不。
左冷禅如今没那个功夫,他在揣摩《九阴》奥义不会下山,嵩山派弟子也会缩起来等待皇帝驾临观圣峰,如今五岳剑派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少林派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别忘了海外武林,波斯武林未必不蠢蠢欲动,”卫央道,“我在西陲追查许多年了,也没找到波斯明教门人的存在,但他们的确是存在的。”
哈琪雅哈玛雅以及军情司一大批女子原本就是波斯明教的弟子,她们是明确接受过波斯明教的指使,试图在西域传扬波斯明教的教义,只不过现如今她们是西军的人了。
“这些年来她们值钱的司再也没出现过,这些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估计,应该是藏身于葱岭以西的草原部落中去了!”卫央道,“这些人,对中原武林十分了解,对中原神州极其垂涎,而且,他们如今的处境很不妙。”
岳不群知道这是说什么,默然片刻点头道:“是这样的,这些人凭本事只怕难以抗衡如今的中原武林,那就只有挑拨离间。再一个,血刀门,乌斯藏大雪山那一脉可都是歪魔邪道,行事比魔教中人更加诡异,他们有天然联盟的利益。”
“还有瓦剌鞑靼人也是个隐患。”宁女侠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彻底灭了他们?”
不急。
“急什么,瓦剌人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借用我们汉人的筑城技术,瓦剌人一样。”岳不群捻须微笑,“等他们在极寒之地开拓出适宜居住的环境后,我们再一鼓作气。须知这些个胡人,他们根本不适应群居而生的习俗,为生存抱团,日子久了,我军不去攻打,他们彼此间矛盾重重,一旦被点燃一根捻子,那就是草原大乱的结局,到时候——”
卫央心中惊喜,岳不群能主动考虑这些问题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只要你别再想辟邪剑法的事情,你还是个有才能,甚至才能远在武林群豪之的高人。”卫央目视岳不群心想,“武林中人,最讲擢取,而岳不群如今学会了建设,这是第一喜;武林只分正邪,不讲对错原则,岳不群如今学会了‘团结可团结的大部分’,这是第二喜;他又明白我军对草原部族的战略攻势,看样子也有主动投身进去的强烈愿景,这是第三喜。此人真超脱了原本的自己,可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