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打算,别的我不知道,占城稻这三个字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卫央明确道,“此外,你没看地图?”
什么?
“我军如今已经在东北、西北两方面形成了军事优势,接下来若解决了西南的问题,那就逼着皇帝只能想办法经略东海,”卫央道,“接下来的五百年里,失去了海洋,就失去了先手,我得想办法让大明这条龙下海,而后上天。”
汪直被这句话打蒙了。
“安南看着很老实,实际上一肚子小心思,永乐朝不是清理过吗,再清理一次,反正当着我们获取肥沃土地的脚步,那就得解决,至于随后怎么处理占城国那得看朝廷的意思,但得控制在我们的手中,不然,随着人口增加,只怕我们可耕种的土地是养活不了那么多人的,”卫央道,“此外,暹罗也得考虑一下。”
汪直惊骇地道:“那可是……”
“什么不征之国,国家利益到那一步了,这天下就没有不可以征伐的地方,肥沃的土地,一年三熟的稻子,多好啊,”卫央不掩饰自己对土地的贪婪,“臣服,是最没用的东西,今日可以臣服明天就能反叛。再说,我不也没打算做什么么,好心好意派人花钱给他们修道路去了,哪里是贪图他们的土地的人?”
汪直不该如何是好了。
你都明确彰显自己对土地的野心了,还不算对人家的土地有啥想法?
“此事只怕还是要从长计议,自古以来……”汪直打算劝一下这个战争狂人,咱们没必要把钱花在那种地方。
“古来还没有汉家铁骑在游牧民族手里收税呢,如今不也有了么?不过是还不熟悉而已,熟悉了,他们也就习惯了。”卫央道。
汪直忽的眼睛一亮,在鞑靼人手里收税吗?
“这只是这么个设想,我打算等达延汗死之后,就宣布草原是我大明的,国朝没认可的城池,那就是聚众造反。我估计他们是不敢真造反,那就简单了,”卫央设想道,“把地图交上来,把人口花名给我,我们承认他们修建的城池是大明所有,那,他们住着我们的地方,不交钱行吗?天下岂可有不交房租的道理?”
汪直默默无语。
你的理论太秀了,我实在忍不住想给你叫好。
“那么税收算谁的?”汪直神使鬼差就这么问出来了。
卫央好笑道:“那税收能有几个钱?”
那你给朝廷!
“这钱我有用处,西南方向不花钱?”卫央筹划了一番,笑道,“眼光放长点,拆东墙补西墙那不可取,但让草原民众吃上来自暹罗的大米,让广西云南吃到草原的牛羊肉,这是我们的义务,这里面的差价,你难道就没眼热?”
没!
眼热也没球用。
你秦国公控制的道路上,还能给朝廷那帮子税务人才留下点汤汤水水的?!
“倒也是,钱落在那帮文臣手里,他们恨不得一文钱都掰成两半自己分,对国家无用至极,”汪直眼睛一转又笑道,“不过打算怎么拿下西南?那边……恐怕没几个可靠的人。”
他太清楚西南的情况,知道那边多多少少的利益都归了大大小小的毛贼了。
卫央便说起五毒教的事情,汪直这才恍然大悟。
他眉头微微跳动起来,更长远的事情被他想了起来了。
五毒教乃是魔教的盟友,其实是属下性质。
既要将五毒教拉到这边来,不但用他们在那边的名气组织民众修道路,又要与他们形成隐隐的利益互惠关系,那么接下来对待魔教……
“西陲早已坚如磐石不可动,关东只怕很快也会被西陲的铁骑踏平,白山黑水间,自是西军的战歌漂样天空,那么西南有了五毒教的帮助,很快拿下那块生地之后,这东南……未必只是朝廷的出海口,恐怕也是魔教……嘶,倭国!”汪直神色喜悦,他明白了卫央的手段。
试想一下,华山如今在东南开始经营,以襄阳郡主在那边的人脉,以及西军的威势所及之处点苍派自然也想搭上这辆战车,只怕东南不过数年,也会成为西军至少又一定话语权之所,到时候,朝廷自然要顺着西军的战刀所指的方向下海,魔教乃至整个武林那也要在东南想办法下手。
这样一算下来的话这东南倭寇似乎的确也不是真的太难解决,当魔教被逼着只能在大海上哪怕海滨发展的时候那也就到了大明水师出海扬帆的时候了。
这是要把东方不败当打手用啊,简直是太高了。
“瞧着我看什么,魔教也是人,难道不能用?”卫央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些人,也多得是弄潮逐浪好手,人尽其才方能江山永固,更何况你不觉着红毛既到了我们这里,我们若不去看看他们是很说不过去的吗?”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但是着下海恐怕没那么简单啊。
“所谓困难就是想个法子就能解决了,既出现了困难,就说明有法子解决,若不然我们人族为什么是永恒的天地之主?”卫央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