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一句话,全体重臣们破防了。
朱辅浓眉掀起,刘大夏须发倒竖。
“看我干什么?许你们算计我,不许我收拾你?哪家的破规矩。”卫央道,“你瞧,这地方,拆了这宫殿,足以打造出对付骑军的栅栏甚至是尖刺,一旦攻进来,咱们只能让步兵徐徐推动,没办法在空旷的广场消灭敌人。但若是不拆掉,以这些宫殿之间走廊房屋众多的优势,他们可以和我们打一场小规模的巷战。”
小郡主点头:“那就一把火全都解决了这些建筑本就是民脂民膏,为此而付出大量的军中伤亡,那是更不划算的事情。文物须保护,但也要分时候。”
人才是最要紧的存在。
“实际上如果能推进到这里,基本上已经不存在太大的问题了。”卫央道,“何况,我们凭什么用人命跟他们搏杀?”
哦?
卫央笑道:“若是我领军,我必不会拿下西安府之后还让大军来攻打小小的王城。我不但不攻打,还会封锁住要道,而后在这里做生意。”
怎讲?
“王城大门外烧饼麻花大油条,吃的穿的一应俱全,但只准里头的人去买东西而不准他们离开,有这个保证,我可以一万大军驻扎此处了。”卫央道,“到时候,这里面的金银财宝可多得很,凭这些玩意,基本上就可以养活一支大军甚至一大批民众了。”
刘大夏回头目视刘健谢迁李东阳,你们是曾经的阁老。
说句话。
那三个尽管心中怒极,但也知道这个时候没他们说话的份儿。
他们已经失去了天子的信赖。
“你们不上,老夫来。”刘大夏大步向前,低声怒喝道,“秦国公,慎言!”
“我看你脑子发炎,这儿说都能说话,你最好保持沉默。”卫央好笑道,“老大人,兵部尚书进内阁,意思明摆着了,你就是要负责针对我们西军,敌意已昭然若揭你还当什么和平使者?”
刘大夏愕然。
这话从何说起?
“老夫这兵部尚书,自然是负责对鞑靼人作战的,与西军何干?”刘大夏不解。
卫央道:“打鞑靼?你手底下有几个兵啊?”
扎心了。
刘大夏一时哭笑不得:“那你怎可说要对付你们?”
“对啊,打不过鞑靼人,但你一直想打西军啊,这有矛盾吗?”卫央道。
朱辅当即道:“这话毫无逻辑!”
“有,且很多。”卫央质问道,“若不然,你们干嘛摆出那么多队伍拦着我西军到西安府来?”
连小郡主都目瞪口呆。
她知道她这个夫郎是出了名的讲道理,可他怎么能这么讲道理?
“西军到西安府来干嘛?”小郡主不由奇道。
她以为卫央会说:“来吃席。”
结果卫央道:“救我啊。”
真的,和这人讲道理真没那必要。
朱辅嘀咕道:“何必如此。”
“我怕死啊,你瞧,你们这么多人,还有个天下第二或者第三高手,我能不怕么。”卫央手指台阶上道。
小郡主俏脸森冷,一手已按住剑柄。
汪直。
他出现了。
汪直身侧,牟斌按着绣春刀刀柄低头不言。
他不明白,这时候你汪直不好好藏起来还跑出来干什么?
真当那两人打不过你就对你没办法了?
汪直笑吟吟地,定定瞧着卫央。
“你瞅啥?”卫央好奇道。
汪直笑道:“一别经年,国公风采依旧,故人不胜欢喜。”
“你是不生欢喜才对,”卫央道,“那你既然这么高兴了,何不给我来两张椅子?”
“好,”汪直挥手道,“来啊,给秦国公,肃国公上座。”
群臣哗然。
朱辅恼怒道:“汪公公,这是何意?古来规矩祖宗定,此处哪里有臣子坐着的道理?”
汪直一笑道:“别人坐不得,两位国公却坐得。”
怎讲?
“你兵部,你们五军都督府,打不过人家,自然要尊敬人家,”汪直道,“我乃天子家臣,众位有意见,可朝堂弹劾,天子自然会降罪我等,不必多疑。”
卫央袖手看热闹,这可真见到活的权阉和文臣集团的冲突了。
上。
这时空没有大明战神,自然也没有王振那小子,你们上去弄死汪直必定名垂青史捎带让我也在史书中留下个旁观者的美名罢。
正吵闹,群臣们群情激昂,汪直只笑不语,忽听有环佩叮咚,着一身诸侯王妃凤冠淡黄常服的宁王妃缓缓而来,群臣们吃惊的是,在她身后,竟跟着一群诸侯王,他们穿着衮冕九章的冕服,亦步亦趋的跟在宁王妃身后,规规矩矩地充当背景。
宁王妃瞥了一眼小郡主,狠狠瞪了一眼卫央,素手一挥,道:“圣谕:赐朝官上品及以上、众人六十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