眈眈的老贵勋们自然要对她不满,最要紧的是,老皇帝对这个结发妻子也不满,如果先皇后与朝臣来往比较多的话,免不了要成为成治皇帝独掌乾坤道路上的一颗钉子。
而连贵妃与那位银嫔娘娘
“此事说起来也是那些文臣们太过分了,无论怎么说,银嫔到底是皇帝的嫔妃,也算是国家的脸面,他们很可能用这个女人的身份做文章,甚至亲手参与杀死了这个女人。”梁翁同苦笑道,“故此,先皇后生秦王,当夜大血崩之时,许多事皇帝自然不会阻拦,而且随后焚烧坤宁宫,名义上是不让连贵妃顺利当上皇后,实际上毁灭证据,让后来人查无从查起才是真正的目的。那场血雨腥风,嘿,至今思之令人心惊胆颤不已。”
“所以,后来连贵妃收养了赵王是不是?”卫央不明白,此事是怎么瞒过赵王的?
“谁说了要瞒着他?连贵妃人比花娇,心思深远,咱们不得不佩服她一介女流,下手果断甚至超过皇帝。赵王外出领兵若无连贵妃做手脚,老皇帝焉能信得过他。”梁翁同最后才说道,“你就说,这样的地方,我那女儿若去了,那能有个好?”
梁抚远脸色忽青忽白,一咬牙一跺脚就要去后院。
“来不及了!”梁翁同直言,“此事,知道的没有几个人了,老夫只怕也是哼,老皇帝为了让老夫放心,故此才三番五次让老夫去府上拜访,他之意老夫明白,既要给秦王拉上一个强劲的帮手,又要让老夫放心,哼哼,放心?进了那大内,谁敢说放心,尤其是秦王那个小王八蛋”
卫央目光闪闪,他笃定老皇帝有阴谋要针对西军了。
皇室的算不上丑闻的一些破事儿,老皇帝看得比天大,这次用未来皇后的位置,换梁翁同带着这些秘密去死,但为了让梁翁同放心,他又示意梁翁同将此事告知西军。
这背后的逻辑还看不出来吗?
“你也要小心。”梁翁同拍拍卫央的肩膀,想了下连忙又拍后背。
“办法有二,一是正面进攻,他们没那个胆子,更没有那个实力。”卫央终于明白老岳父为什么寸步不离哈密,于是,他大约明白了老皇帝的意思,“这是要逼着我们进入朝廷啊。”
这就让人看不懂了。
梁翁同奇怪的问了句:“难道不是想办法灭口?”
“他哪来那本事,秦王没事了,”卫央道,“还是要利用所谓顾命大臣来引诱我们?不可能这么简单。”
思来想去不得其解只好先放下,卫央进了大厅,以晚辈身份在下首坐定,有老仆看茶,卫央目视之,老仆目光在梁抚远手中那长剑上瞩目了片刻。
何意?
“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哥哥,他虽被锦衣卫收买,但不会出卖我,”梁翁同询问,“你的意思是?”
老仆道:“老爷,若大少爷持剑,而秦王来要该当如何是好?”
梁翁同稍一考虑微微笑道:“那就按照你的意思。”
梁抚远不解。
“表兄可让王妃定这把剑的所属,到时候秦王若是强要,那就得问他王妃的话算不算话。”卫央笑道。
梁抚远当即欣喜。
“此事体大,你随为父一起去。”梁翁同起身道。
卫央一笑并不在意。
那父子二人到了后院,梁翁同站住脚步道:“如何?”
“很亲和啊,和别人说的不同。”梁抚远挠头。
梁翁同笑着叹息道:“傻子有时候真的很有福气。”
傻子?谁?
梁抚远有点懵。
“此人心机深沉,非你等可比,待皇室密辛鹰扬千里之外,你们哦,”梁翁同抚摸着儿子的脑瓜喟然长叹道,“把你们托付给这样的人物,是福是祸,熟难预料之至,哎,蠢材!”
怎么又骂人了?
梁抚远恼火得很。
不过,比起这样的人来是个蠢材也没关系。
“我会安慰自己,不比较,真的。”梁抚远笑道。
老头子一声长叹,捧着剑走进后院。
有临窗女郎,身量欣长窈窕,杏眼桃腮,肌肤如雪,眉宇间堆千层浊浪,她趴在窗子上一手托腮,一手玩耍着自己的一绺头发,眼瞧着屋檐上飞鸟发呆。
女郎身后并排站立着七八个健壮的仆妇,全是大内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