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心善,哪里会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信你们问这口大钟,它会告诉你我是多么善良纯真的人。”卫央站在城下手指着一口铜钟与众将士说。
这是逛街遇上了。
一群刚轮值下班的军卒们正在外头采买家用物品呢,远远看到卫小官人背着手佩剑走了过来,因多日不见,遂上前拜见,又相约到处走走,便走到了程芳铜钟之处,这是当年消灭黑白双熊的时候,岳不群扛过来放在这里的,如今的西陲为了约束武林群豪,王府便将这铜钟立了个亭子,原本用来报讯的铜钟如今取了个新名字,叫警钟,简单粗暴但特别有效的名字。
铜钟附近一直有军卒巡逻,每当中原江湖中的人到了西陲,但凡要住宿,则必被店家带到这口令人望而生畏的铜钟前面仔细讲述当年的事情。
这口铜钟,可是压在敢到西陲的武林中一切人物的头上的一口警钟。
卫央如今回想起当年依旧没有半分的后悔。
强盗若不能在力量上压制他们一头他们便是洪水猛兽必然伤及平民,唯有比他们更凶狠才能让他们畏惧国法家规。
军卒们大都知道这物件的来头,远远望见便会心惊胆颤。
这不但是压在江湖之人头上的一口警钟,更是压在所有掌握着暴力的西军将领心中的一把刀。
违反了军规,这物件会告诉你是什么下场。
可卫小郎说他是善良纯真之人,这就让大部分人有些不太愿意承认了。
杀得草原上多少好汉望风逃窜的卫大人能是个善良的人?
善良的人能打得那么多蛮子踏入西陲便两股战战?
“是是是,大人是最善良,最单纯,最什么也不懂的人,真的,”几个军卒附和着,都道,“那个不承认,咱们揍他一顿看他认不认!”
一时各自都有事情去忙,卫央只好自己满大街溜达了一圈,眼见南来得北往的人等各色,携带江南的丝绸颜值,草原的骆驼马匹,乃至茶叶、蔬菜,水果之类,很一个繁忙的城市。
但比起他所熟知的城市,这也就是乡里的集市的水平。
“没有电,一切都难说。”卫央心想着,“能源不解决,生产力提高不起来,也只有这些农副产品才能使市场的主角儿,这怎么行呢。”
他记得哥伦布那帮人征服美洲也就是在这段时候罢?
或者一百年左右才征服美洲?
“美洲变成殖民地之后,过不了多久便是工业革命,而后,乾隆时期,砍樱桃树的花生屯那帮奴隶主便建立了新国。”卫央心里急了,这么算下来,我们也没有多少按部就班稳步发展的时候了,“总得在这五十年之内先把能源问题解决了,蒸汽机,发电机。”
最让他感受深切的便是发报机,作为已经成为老行伍的将领,卫央时常感觉到信息的不通便造成的战机错失,而且若是发报机这样的物什尽快发明出来,也有利于中原腹地控制住新打下来的地盘,若不然拿什么控制镇守四方的诸侯去?!
找了个地方坐下,卫央想到自己如今的探索。
很幼稚。
甚至很多探索或许都是错误的。
可他看着路边空荡荡的排水池,想象着如果能在道路两边满布电线杆的夜晚。
卫央脑海中忽的如天人降生,他蓦然明白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奥妙。
就如同他的武功一样,他如今摸索着探究葵花宝典完善后的武功,虽不是瞎子摸大象,但也进展缓慢。
这岂不是正与人类社会进步的历程一样?
“在满地的灯火点亮以前,地球上的人们是蒙昧的,夜晚的神州大地是漆黑一片,人们只有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的道路。电,如同火的发现与利用一样,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卫央倒回来想,“我的到来或许能够为人类早一些使用电做出点贡献,但我的武功要用什么作为催化剂,促进我早日感受那天人化生,保证没有什么能威慑到我的安全呢?”
任督二脉俱通而督脉逆转的现状,使得家里五个顶尖高手也对此没有很好的经验。
卫央唯有靠自己去摸索出一条路子,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条路到底在什么方向。
他唯有如同人类的历史一样,一步步沿着前人的脚印继续往前走。
卫央一时有一些顿悟,他的武功既继承天下各派均用的“道法自然”,更是他大概比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能更远一步看到历史的进程,换句话说,别的人练武,是靠着抽象的领悟自然变化的奥妙来增进武功,也有人用历史文明进程来为自己的武功提供抽象的抑或具象画面,他两者兼备,而且要比旁人看得更远一些更通透些。
比如他用自己熟知的正负电子理论来更进一步地细分练功的每一步,又用自己所记得的地理知识来类比武功秘籍中许多自然景观人文化的释义,故此他的武功本就比别人进展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