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一位眇目的老妇叹道:“那么忙,还要来迎接甚?”而后小心道,“但是能见到吗?咱们吃的那么好的细盐,一文钱不要还会送到家里来的,要磕个头才行。”
族人道:“哎哟那恐怕不行,咱们不讲究这个,不过见是定能见到人的,大娘子亲和得很。”
说着话,十里路竟不觉着有什么了,很快见高大雄伟的哈密城就在面前,只不过城门大开,进出的人没有个害怕的。
甚至有人看到队伍,站在路边还拱手,说道:“回来啦?”
就这一句话,昭那斯图老泪纵横。
出发前,他每天洗三次身体,用送到青海的便宜的牙粉刷三次牙齿,问了一百个人确定自己没有难闻的味道,他才小心地穿上家里新发的绸缎制作的衣服,心里还担忧人家见多识广的哈密人会嫌弃他这里没做好哪里都不行。
这一下三个简简单单的字,仿佛是平地暖阳瞬间击穿了他心中所有的小心。
没有人嫌弃他,没有人嫌弃高原上的人。
“老前辈,请!”老王爷笑道。
昭那斯图擦擦眼角,忽的就觉着,好像这辈子一直弯着的腰一刹那挺直了。
他们昂首挺胸走进了城门,有一支商队正要出发,黑哈就在其中,正抓着一把猪皮咯吱地吃,见他们到来,忙让商队避让在一旁,笑嘻嘻问道:“你们咋才来?我还说能在出发前找你们吃一顿酒呢。”
一路走,街边不时有人询问:“是青海下来的队伍?这一路可辛苦。”
长者们顾不上看风景,年轻的人们却都眼花缭乱了,他们都是在西宁集合起来一起出发的,见识过西宁的繁华。
可比起哈密来,西宁就好像一个集市。
那家卖的花布样式比西宁的多了好几种,有经过脱盲教育认得一些字的人们看到店门口的木板上写着“八月特供”几个大字,知道那是近期才研究出来的。
还有刚下学的小孩子们排着队,小男孩们调皮啊,追着前面的人的影子哈哈笑着往前蹦,小女孩们手拉手紧跟着前头指挥车队停步的交通差役们,她们穿着湖绿色的服装,背着款式一样的书包,小嘴巴说着闲话还有人哼着歌谣,悠闲自在的走到哪哪有人给他们让路。
“和高原上的小孩子们是一样的,穿的是一样的,唱的也是一样的。”长者们也站在路边给他们让路,忽里台大会的几个老人笑呵呵说。
孩子们走过十字路口之后,交通差役们退回中间,孩子们转身,十分优雅地向他们双手从胸前平推出弯腰作谢,又向给他们让路的商旅车队,乃至寻常路人拱手作谢,而后哼唱着歌谣,又蹦跳着向前走去。
“高原上的小孩子们还没有学会这个,不好。”长者们纷纷摇着头。
多好的礼节呀,大家都得会!
在车上呆呆看着繁华景象的高原的小孩子们低头看看自己崭新的校服,再看看哈密城里的小孩子们,纷纷咧开嘴笑了起来。
这是那位冯大娘子给所有小孩子们发的新衣服,学堂里的先生都说了,全西陲的小孩子都是一样的。
果然是一样的!
可是人家
就是总感觉比咱们多了点什么。
什么呢?
“呀,你们是青海的同学?”走过来的一队胸口挂着“哈密工农一小”的胸牌的孩子们看到大车上的孩子们,连忙停下脚步,探头探脑问,“几年级?”
高原的孩子腼腆地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和红彤彤的脸庞映红了哈密的天空。
“嘿嘿,还不好意思呢,不要紧,”几个调皮的小男孩儿笑问,说道,“听老师说过,青海的天要比咱们哈密的更蓝,是不是呀?”
还有人赞叹:“你们真壮实,是不是一天要比我们多吃几个鸡子?”
更有小姑娘围着车眨巴着大眼睛,既好奇又羡慕,说:“老师说你们跳舞可美了,还能骑着马跳舞,是不是真的?那可太厉害了。”
大人们捧腹大笑,你见过谁在马背上跳舞?
哦,被卫大人打服的那些什么可汗之类的不算数的。
卫大人说了,那些人是专业的“舞蹈家”,要用战马弯刀大炮才能让他们给咱们跳舞。
老王爷摸摸一个小男孩的脑瓜儿笑道:“想知道高原上的同学们是怎么上课的啊?那就赶紧回家去吧,吃饱肚子睡一觉下午上课地时候他们就来了,你们若是表现的好些,找机会也让你们去高原向人家学习。”
“是,但是这么多小朋友,能请到我家去吃饭嘛?我娘做的饭可好吃,我愿意和高原上的小朋友一起分享的,真的。”一群小孩童纷纷嚷嚷着。
车上的小孩子们便不拘束了,笑的便更开心,一口雪白的牙齿和红彤彤的脸庞上浮现着太阳般热情的光芒,他们打开自己携带的包裹,拿出自家制作的肉干,跳下车,往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