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赴任,甘肃之事不当再由旁人置喙。”
有属下不解,幕僚一口道破:“西军离开后,朝廷必定会寻找替罪之羊,王守仁聪明机智,他留在临洮,此番战败的罪责,只怕总兵府那边不会承担,这不是军事,这才是朝堂争斗,你等不知矣。”
遂有人怒道:“这一切都是西军挑起,难道就让他们这么抽身而去吗?”
“不然?数十万铁骑,你去面对吗?”幕僚怒问道。
可这些人还有一个问题。
临洮府的西军撤走了,河套地区的西军为何还没有动静?
杨一清认为:“卫央小人定会吞下朝廷送出的这块肥肉。”
否则?
“大人且慢!此人行事如作战,素来狡诈多变,还是不要先发誓赌咒,免得往后难做人。”一看杨一清就要发誓,幕僚们慌忙劝解。
次日一大早,自河套以北来的信使到三边总制行营。
信使是杨一清的熟人。
“别来无恙?”杨一清高坐白虎节堂问。
来人冷淡道:“杨大人统兵之时,我等为鞑子所掳,你说有没有恙?”
堂下齐呼道:“怎么敢造次?”
“我如今为西军贺兰军守备,你敢动我试试。”信使走上前,扔下一封信,抱手冷淡道,“我家大人说了,杨一清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故此,在我家大人离开之前,要你一句话,这河套以南,你守不守得住?守得住,即刻派人北上,守不住便说,朝廷军无能,还有我西军在此,定不叫大明失去这么好的一块地方。”
杨一清忍着怒,打开书信一瞧,上头四句话:“河套之地,古来必争,你若无能,我代尔守。”
恰在此时信使嘲讽道:“守得住守不住,历史不已经做出证明了么,多此一举干什么。”
杨一清胸口如有雷击,心中又怒又气,蓦然想到去年发生的京营三营人马尽被鞑靼覆灭一事,由不住喉头一甜,噗的一口血,直喷在那一张白纸的上面,满心都只是一句话:“杨一清无能,历史早已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