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是生地。
“今年春上下了点雨,开出来的荒地种麦子估计有点亏,大人又要咱们积攒粪肥,加起来差不多能保证咱们北庭民众吃饱,要供应上军队可能得两三年。”老汉旁敲侧击问,“那大军开垦的荒地,咋就开那么远的地?”
当然是为了不至于开垦过度。
卫央道:“这地跟人是一个理儿,咱们问地里要的多,地承担不了,也就不给咱们吃的了。地要种,树也要种,草更要种。军队开垦的荒地那是供应军队吃饭的,这几年,咱们要过一段的苦日子,军队不自己吃饱,农民哪里来的精力供应他们?”
那老汉叹道:“只是没想到,咱们也有自己的地的一天。”
然后又不满地道:“只是不能传咱们多交点公粮还不能换到地吗?”
卫央想了想问他:“你家有十多亩地,你有三个儿子,你儿子有六个儿子,到你孙子长大了,他们一人能拿到多少地?我既有军队,又有些钱,要是没规矩约束,我若想买地,哪个敢不卖?!这样下去土地越来越集中到有钱有势的人手里了,三代过后,穷人咋过呢?”
老汉连连道:“是这么个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卫央道:“将来怎么办,那是将来的事情,这经济基础不牢,如今就想那么多远的,那是要饿死北庭人们的。待家家户户有了些存粮,咱们再想法子再行调整分配制度,只能比如今好,不能比如今差,须人人有饭吃,年年有新衣,达到这个标准之后,再商量以后咋办。”
他蹲下细细地把土坷垃捏碎,又把荒草收拾起来准备沤肥。
忙完自家地里活的人慢慢围拢过来。
小官人骑上战马的时候那是威震天下的小将军,当他脱下那身战袍跟咱们一起种地的时候反倒和蔼可亲的很。
大家都愿意和他说说话。
鲁贝阿也凑了过来。
卫央认得他,笑吟吟正待说话,有数骑自哈密方向奔驰来,抬头一个人,正是老王爷身边那些高手队伍里的百人将。
百人将远远跳下马,取出一封信挥舞着。
他问道:“标下带来大娘子一句话,大人有地了,大娘子的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