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童百熊与上官云正在联军大营里,今日之事正是他二人做主谋。
“稳住!”童百熊自优丹汗帐提刀冲了出来。
谁愿意搭理?
卫央远远瞧见不由笑道:“魔教果然与外人勾结?”
童百熊略一犹豫,抢一批劣马向卫央冲来。
今日之事,全在于这厮。
须先杀了他才能挽救颓局。
只是他不知到底怎么被瞧出来的,难道他要的不正是优丹部落归顺么?
卫央转马便走,手中枪只往敢有敌军聚集之处厮杀。
童百熊连追半晌,眼见追上时,忽见卫央回马一枪,那是枪法里的绝招。
他只不在意,以钢刀硬隔,不料卫央另一手忽的提剑刺出,童百熊哈哈一笑,正待要运足功力,以单掌夺剑,哪里料到卫央那一剑是虚的,挥手打出来的石灰才是真的。
石灰包扑的一下正打在童百熊额头,又被持大纛的万夫长自身侧一别,雄壮的身体骤然向后一倒。
上官云自后头闪将出来,一手提起童百熊,一手格挡乱刀,百忙中叫道:“卫少侠,咱们就此别过!”
“我会命人传扬四海,道是东方不败遣手下勾结优丹,阻挠朝廷收复青海。”卫央大笑而去。
这里是战阵中,绝非九流历史剧中捉对厮杀的闹剧,一刀一枪落没落在敌人身上,那都要继续前进,若不然前军被后军践踏,后军被军法队斩首,战场当即就乱了套了。
何况战争目标未落,谁愿与你单个厮杀去?
万余人在乱军中冲突往来,自优丹大营杀出,自别部营杀进,一时山川中都是逃命的敌军,多的是哭嚎着躲避的老弱妇孺。
残酷么?
战场哪里来的温情脉脉,卫央不愿累及无辜,但这里是战场。
诸部在汗庭也并没有兵力优势,卫央用的是精心安排两日的军民联合对付对方的优势兵力。
山坡上军民依托有利地形,远距离以弓箭投射,近距离以长棍刺入泥土抵消骑军优势,外头又有两个万夫长引左右两翼骑军分割包围,眼见本部被袭,处处火光冲天,诸部联军哪里来厮杀的志气?
后军正攻打被封锁的大门,忽的见山坡上一军杀下,军力不过五六百,然分为五队,前头一支百人队飞奔而下,以手中标枪飞石击打后头跟上一支手持长刀如墙而进的百人队,他们并不求杀敌,直往联军指挥者之中突进。
两翼一侧为持毒水喷射的黑水旗,一侧为背负竹筒放射火焰的烈火旗,待敌军慌忙集结兵力试图反扑时,中间两个队快速分开,山坡上飞奔下一支千人步军,十数人扛着一根巨木,迎面凶狠地撞上敌军前锋骑军,当即人仰马翻。
山坡上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一面明字大旗,大旗摇动处,早已蓄势待发一支骑军奔腾而下,打头正是丁勉乐厚二人,两人凭借雄浑内力,迎面径直撞入诸部联军指挥者阵型,起落间连杀数人,后头跟随之军趁机往前突进。
联军当即大败。
牧仁诸部两个万夫长一见联军大营再无斗志,当即放开大门,攻打正急的后军大喜,竟如流水般不管不顾泄洪而出。
山坡下诸部头人远远望见大门大开,一时拨马便走,扈从们乱刀齐砍,自己人哀嚎遍地,多有被战马践踏致死者,待乱军散尽,满地都是伤兵。
败军归心似箭,卫央便不迎面截杀,却在一侧摆开阵势。联军慌忙绕过而行,他便衔尾追上,只将慌乱中掉队的敌军围住,一时投降者无算。
晌午时分联军逃掉的大军约有三五万,连帐篷也顾不得,逃出三十里之外才止住溃势,在雪原上扎住脚跟。
牧仁部大胜。
卫央走马视察,此番一战杀敌无算,俘虏军卒已不在万人之下,连同投降的老弱妇孺,汗庭中已可有三成帐篷住满人。
更不计牛羊马匹缴获,经此一战联军再无饮食。
“他们会向西进发,莫日根,你几个骑上快马绕过联军,命我军立即出发,务必要在明日晌午之前与我会师青海湖,彻底扫平昆仑山北麓战争。”卫央叫来莫日根等人吩咐。
三个万夫长人人带伤,本新高彩烈,却闻明军主力已到附近,不由纷纷骇然,只想道:“五七百人便可一统大部,若是一万人,两万人,那只怕”
卫央又吩咐:“伤兵要即刻救治,这几日,军规已告知你等,决不可违反老弱妇孺中也多有老兵,他们若集合起来又是一股隐患。你几个,将可信之人组织起来,叫他们瞧着相熟的我部军士投奔,以十个人家为一伍,由一伍看管。食物么,大人每日定量,供两次,须以细盐烹饪。小孩子每日三餐,若有疾病即命郎中去照管。其余军卒,分一半轮流警戒,另一半与我部民众一同寻找战场生还者,掩埋战死者。”
一时俘虏们被整编成以斡儿垛为计量数的大营,老弱妇孺能找到自家人的自去团聚,却要接受卫央大军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