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们齐齐大喜,都叫道:“如何应对那些狗贼?”
“今夜当痛饮,不过,你等分出七成人马,待山顶上酒酣耳热,立即换上甲胄,擦亮弯刀,要将战马好好地喂饱,今夜三更时分,我们一起出营,待他们杀进汗庭,我等直取他们营地,记住,此事不可泄露。”卫央吩咐道,“另外,这几位兄弟,待他们醒来,要告诉他们,今日之战,他们是头功。”
不防衣袖被人抓住,沉沉醒过来的一个百夫长喜道:“这只怕骗不过他们,看守优丹的人,往日便与他们交好,他们定当会前来打探。”
卫央断然道:“你之意不可!”
百夫长笑道:“往日为各部厮杀,咱们早已心灰意懒如今为好奔头而厮杀,虽死也无憾。若不再痛打一番,难以骗过优丹,大人,我等受得住!”
卫央背过身,他自然知道若想彻底瞒过唯有如此。
正此时,有千夫长厉声喝道:“大人何必如此?优丹部来归固然可喜,我等岂不是大人麾下么?”
当即有万夫长会意,不由分说道:“你等算甚么?怎敢这样说话?!”
一时又喝令推出,两三个千夫长,片刻间被吊在帐外,直打得血肉模糊。
卫央走出账,尤自恨恨不休,道:“若非众人来求情,定杀之才好。”
万夫长们跟了上去,千夫长们前去解下同伴,有人暗中垂泪,百夫长们徘徊帐外半晌不去。
卫央回到金帐中,片刻便命人前去打探虚实,又黄昏,各处回报各部反常,各头人已拘押不愿归顺者数百人。
卫央赞赏道:“如今当行霹雳手段。”
他又叫来优丹当面嘲弄,说一些各部待要归顺的情报,忽然有人报:“特穆尔在人居处解手。”
卫央大怒道:“怎敢坏我军令乎?”
乃命人叫来特穆尔,那是个茁壮的好汉,卫央命人捆住打了他五十马鞭,若不是特穆尔的母亲在山顶帮制盐,只怕果真要打死。
入夜时,各部头人又来相聚,这次带来了双倍的美酒。
卫央正命人制作美食,忽见数十骑奔腾而来,竟是优丹的三个儿子。
三人身材敦实,满面憨厚,上山便匍匐而拜,纷纷道:“老优丹不知变通,我等早仰慕天朝威仪,今愿为大人麾下,不敢求公侯之位。”
卫央喜不自胜,催促各人美酒羊肉不断送将过来,待各部头人苦劝不止,遂也饮了三杯两盏美酒,当即面色通红,已醉眼惺忪。
趁着这酒兴,卫央喝令左右将那几个百夫长抬过来,又命人去叫千夫长们,左右迟疑道:“他们重伤不醒,只怕不敢见风。”
“有什么打紧,今日好教他们心服口服才可以。”卫央强令抬过来。
片刻伤者抬到。
各部头人就前一瞧,千夫长们皮开肉绽,百夫长们昏迷不醒,已有人脸色通红,体温高到了极致。
“如今可服了?”卫央指着诸部头人,又叫优丹三子来相见。
那三人笑道:“高原诸部平素最彼此仇恨,他们怀着私心为大人做事情,自然免不了要有所偏袒,待我等并不放心。”
“今日起,再敢言诸部不好者,与这几个同等,抬下去。”卫央挥手道。
而后又吃几杯酒,卫央困乏不已,在最上头只是打盹儿。
众人也均有了醉意,纷纷起身道:“时候也不早,我等当再捉捕不服者,明日定要来归顺,望大人勿相疑。”
许久不见卫央说话,那些头人近前一看,只见卫央趴在地上,已呼呼大睡。
三个万夫长笑道:“明日起,我等便都在大人的麾下效力,自不必客气,诸位请。”
那些人又瞧着庄克新等,庄克新也有了七八分醉意,打着呵欠胡乱向左右拱手,口中道:“请,再请,这高原的马奶酒醉人啊。”
又往山下看,只见各处酒肉飘香,连最外头值守的大军也三五成群,有人唱长调,有人喝美酒,帐篷门前醉倒了不知几千几万人马。
“啊,忽的竟有些内急,大人请见谅。”小优丹们连忙告罪,要下山解手。
优丹忽的想到特穆尔,连忙提醒道:“人居之处解手那可是重罪!”
是么?
“这倒是真实,你可去马厩那边解手,啊,我不奉陪了,你自去。”一个万夫长笑道。
登时数人去,只见马厩里战马解鞍,连野草都无。
这一下众人欢喜,一时数百人一起下山来,山外见把守路口的军卒东倒西歪,连几个百夫长都闷闷地狂饮不休。
数百骑狂奔而去。
卫央待他们走远,当即起身道:“依计而行。”
优丹大惊道:“这却是何故?”
“蠢货,有带着可汗之戒当俘虏的么?”卫央面上紫气闪过去,略微一点酒意早已消散无踪,他指着优丹手指嗤笑道。
优丹低头一瞧,当即闭上了眼睛。
他根本不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