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等既执迷不悟,咱们又何必客气。你们也是好男儿,我们更是好男儿,你们要为贵族而战,我们便放手大杀!待战过之后,我们若胜了,你们被杀死,你们帐篷里的妻儿老小必不用担忧,我们视之如兄弟姐妹。”
数个百夫长眼中迷茫、心中战栗,脱口质问道:“那若是你们战死呢?”
卫央挥剑长笑一声。
他指着那些人厉声道:“那也不要紧,我等纵然战死,也教你等子孙知道,这世上还有是人便不必受那剥削之苦,却只当命中注定之理。纵然他们依然如你等浑浑噩噩过,纵然他们往后千百年只能流传着我等曾到过高原,曾把他们的祖先当人看,那也足够了。心中有了这一颗火种,总有一天它会发芽生根茁壮长成那参天大树。”
牧仁汗声势不再,竟不敢上前呵斥。
倒有长老拿着马鞭越过众军,冲那意念惊动的百夫长千夫长劈头要打,更有人要去抢夺妇人们的食盐。
卫央冷眼旁观,只听山坡上万军无声,唯有贵族老爷们喝骂之声,妇人们一声不吭死死地护着自己的细盐,任凭马鞭打在头上,在脸上,哪怕血肉模糊,也决不肯松手,场面算不得惨烈,却极其震撼人心。
丁勉都看不下去了,只见那妇人一众满脸是血,趴在地上近乎一动不动,却依旧抱着自己的细盐,仿佛就抱着一家的希望。
他不由拔剑。
“他们的梦太长了,要自己醒来。”庄克新微微摇头说道。
正此时,人群中被鞭打数十下的百夫长突然拔刀,大叫道:“我们都有刀,为什么他们打得我们,我们杀不得他们?”
说罢一刀砍了打他的长老的首级,大叫三声,又往贵族老爷头上砍去。
人群微微骚动,但却没有几个人拔刀阻拦。
那百夫长高声呼喝着:“凭什么他们能打我们如牛马,我们却要看他们如那长生天?我家的细盐,凭什么他们要,便须给他们?我家的帐篷,凭什么王汗的牲畜要躲雪,我们还要给他们?长生天是公道的,给了他们马鞭,也给了我们弯刀,弯刀,是比马鞭更锋利的,我等何不一起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