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者浑身一颤,又听少女说道:“王府给你们荣华富贵,你们若还不满意,还想危害一方,那可不是‘生死符’那么简单了。”
她森然告诫:“那八人,私下里都做过什么,我自是知道,但他们是供奉,纵然贪越王的金银美女,那也能理解,你们可不是江湖散客。王府能活你,自也能杀你,莫怨让你们只做个小小的什长,再佯作疏远他们,实则与其暗中勾结,我定一掌毙了你们,下去。”
那几个老者伏地叩首,他们自知道,今夜放疑似刺客的人闯入王府后宅,看似他们的安排,实则都在这少女的算计之中。
可是为什么?
她不是一直都会去闭关么?
怎会连这些都知道?
少女在院中凝立半晌,幽幽叹息道:“还是武功太低微了。”
唔,卫小郎哭死在炕上。
这夜晚哈密城不乱,但军卒四处搜寻。
这时,城墙下的暗洞里悄然钻进数个人影,有人身材高大,有人十分瘦小,一行如轻烟,沿着月光不及之路,极快地窜向文庙,文庙之旁有佛堂,佛堂中老僧入定,门内站着两个人,月光照在其脸上,正是监视卫央的那两个魔教的弟子。
“可是漠北双熊、祁连四霸、陇西双雄八位好朋友?”那两人瞧见墙外跳进九个人,当即满面欢喜,一起拱手道。
“进去说,这是杨莲亭杨大哥请来的好朋友。”第九个是个身形消瘦的高大汉子,手提一对峨眉刺,腰间挂着暗器囊,脚下不停直奔佛堂内,进门才说道,“东方右使得知江南四友办事不力,重重责罚了他们,要带他们一起上黑木崖向那人去‘请罪’,一时分不开人手,因此请了这八位朋友前来帮忙,怎么样,那小子身边可有名门正派之人?”
那两人笑道:“只有忠顺王府的走狗。”
“那便好,东方右使命咱们,嗯,命咱们杀了那小子,要尽快去办。”那人回头道,“八位好朋友,这是咱们神教的……喂,你作甚?”
昏暗灯光之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肤色白净的汉子,突然出手扯住打坐念佛的老僧,不知什么时候老僧后头又窜出个皮肤黝黑的和尚,那两人呵呵一笑,一个扯住老僧的头,一个扯住老僧的脚,黑和尚叫道:“老和尚,你这里可有小和尚么?尼姑那更好。”
老僧骇然叫骂道:“两个施主你们要做什么?仔细佛光普照打杀你两个强贼。”
两个密探也叫道:“二位好朋友,这老僧是咱们东方右使的……”
话还没说完便听嗤啦一声,那两人竟活生生将个老僧撕做了两半,黑和尚卷舌头,舔一口热血,大骂道:“他妈的,一路险险饿死老子。”
白汉子叫道:“俗话说,皇帝不差个饿兵,咱们帮你们东方右使做事情,总须吃饱肚子吧?这里只好先就这老和尚吃个大饱,明日去抓了那什么卫央,那是个小子,可好吃的很哪。”
黑和尚笑道:“是极是极,这老头哪有小孩……”
他两个凶厉如魔鬼,那两个教众早被吓呆了,骤然一转身,铺天盖地般吐将出来。
“漠北双熊,果真不是人!”那两人心中既怒又惊,早已不知把杨莲亭的祖上骂了多少遍。
他们早知漠北双熊嗜吃人,竟不想那不是传言。
这等人,与畜生何异之有啊?!
那两个畜生,将老僧尸体拖去后堂,只听清水哗哗,不半晌,有异香扑鼻,那两个密探,蓦然又想起吃人的一幕,登时再一次扑出门外,干呕着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与那二人同来的祁连四霸无动于衷,各拿兵器坐在佛堂里头,静静地等着。
倒是那陇西双雄喉头滚滚地响着,似乎强行忍,又似乎不耐烦,等那两人呕吐干净,一个提着长杆大刀的问道:“可知那丁坚藏在何处吗?”
那两人纷纷摇头,心中却忽然有些惊喜。
他们这些天可没敢再去卫央那边监控,军卒的入住令他们不得不躲在了对面的院子,那夜江南四友一出现,他们心中惶恐,只怕官兵来搜查,只好提前溜之大吉,这些日子他们可一直都住在这佛堂里。
“若非黑白双熊吃了那老僧人,咱们恐怕要露怯。”两人对望一眼心中略喜。
这喜意也将那恶心之至的感觉压下去了一大半。
一人道:“咱们也不知谁叫甚么丁坚,每日只盯着姓卫的……”
“算了。”陇西双雄不耐道,“你们待这里熟悉,且为我们打探,待杀了姓卫的那小子后,我们要寻那丁坚报仇。”
祁连四霸一起点头,道:“正要杀了那厮。”
那两人连忙保证,口中说的是天花乱坠,心里却打起了别的主意。
姓卫的是什么人?
他既有智谋,又是官府的朋友,就算这几人凶狠歹毒,未必是他的对手。
“最好将这些人都给杀了去,咱们安安稳稳守着那小店,每日好吃好喝吃那无本钱的饭菜,就此逍遥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