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将亲自在议会发表演讲,阐述帝国政府爱好和平、绝不打算因为外国的纷争而打仗的立场,让各国政府安心,不必准备一场可能的反法战争;但是,我要告诉世人,我非常同情波兰人民的遭遇,希望他们得到应有的权利待遇,而不是被当成一个奴隶民族;并且我愿意为波兰提供力所能及的物资帮助,并且接收一部分波兰难民,以此来展示我对自由、博爱的坚持……总之,除了坚决不打仗之外,我将以波兰人民好朋友的身份面对世人,就算为此触怒沙皇也无所谓,反正现在沙皇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而英国人也只会对我的立场叫好。”
艾格隆的盘算,归根结底,就是利用自己此时的“高民望”,强行压制舆论,同时又高调宣布同情波兰人民的自由事业,顺应了民心,又同时“自抬身价”,把自己这个皇帝当成了普世价值代言人。
反正,只要他不触碰底线,世界上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表演。
说完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艾格隆又看向了伯爵,“至于你,我希望你趁着波兰还没有灭亡,出使华沙为传达我的同情和慰问,并且制造一种爱莫能助的舆论,顺便可以把波兰一部分波兰领导层带回法国来,把他们秘密安置起来,作为我们的友好人士——当然,这一切要尽量做得低调,不要让沙皇逮到明确证据,除此之外,我对你寄托了完全的信任,你可以放手去干。”
【在原本的历史线上,1830年的伯爵,也被篡位上台的奥尔良公爵派去波兰出使了……只能说,近代法国君主们的玩法都大差不差,都是在“国际强权”和“政治正确”之间耍弄两面派手法。】
“是,陛下。”伯爵立刻应了下来。
此时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艾格隆的用意,他心里也知道,塔列朗亲王肯定也在其中参谋筹划,也就是说,这是帝国的集体意志,而自己就是被选中的执行人——无法推脱,也必须执行。
在君臣两人商定完毕之后,艾格隆又说起了题外话。
“对了,为了演戏演全套,我在这段时间还会在宫廷当中热情接见波兰难民,现在巴黎当中,你认识的波兰难民里,有什么杰出优秀人才吗?我想给世人立个榜样。”
“我倒是认识一个……”沉吟半晌之后,伯爵做出了答复,“有一个非常优秀的作曲家刚刚流亡到巴黎,有人介绍我认识了他,确实惊才绝艳。”
“他叫什么名字?”艾格隆好像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按捺住性子问。
“肖邦……好像姓这个。”伯爵想了片刻才回答。
毕竟,音乐家对前途远大的政治家伯爵来说不过是个“工匠”而已,他才没有多少心思去记住对方的名字。
“肖邦吗……”艾格隆摆出了一副随意的样子,“那好,通知他一下,我请他过来枫丹白露宫,为皇室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