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脸,这十几年来哪怕我变成了一个贵妇,我也没有主动坑害过任何人,没有和那些夫人们一样风流浪荡,更没有欺凌他人和造谣中伤……我不敢自吹我的灵魂有多么纯洁,但我可以凭借我的良心说,我在死去的那天也绝对无愧于上帝的审判!这样的梅尔塞苔丝,让你蒙羞了吗?有愧于你了吗?请回答我好吗?”
面对梅尔塞苔丝柔和但坚定的视线,埃德蒙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你还是那个善良坚强的人。”
“谢谢你的认可,这比任何人的赞美都让我开心。”梅尔塞苔丝满怀欣慰地点了点头,“埃德蒙,既然你相信我还保留着当初那个梅尔塞苔丝的灵魂,那你就更应该相信,我绝对不会去做有害于你的事,更不会拿你去和任何人做交易!不,我宁可自己去死,也绝不会再害你一次,所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虑的,你可以怀疑任何事,但绝不要怀疑我在出卖你,好吗?”
面对梅尔塞苔丝温情款款的剖白,让埃德蒙越发心里难受。
他没想到,时隔多日以来,两个人第一次的长谈,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展开。
现在,他也已经恢复了理智,他知道梅尔塞苔丝的每一句话都是如此诚挚,他也知道,梅尔塞苔丝绝不会有半分坑害他的想法——她肯定是为了自己考虑,才会支持侯爵的计划的。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痛心疾首,因为这无异于是要让他自己承认,如此温情善良、犹如自己白月光一般的梅尔塞苔丝,他再也无法触及。
就算这是事实,而且他心里其实也清楚这一事实,但理智之外的最后一丝倔强,也让他无法承认这一点。
“我绝不会怀疑你的动机……”他沉声回答对方,“可是,难道你就不去想想,这一切是否适合我?我并非一定要结婚不可,我即使一个人过完这一生也并无缺憾。
况且,难道你不为瓦朗蒂娜考虑一下吗?我已经是上一个时代的人了,而且我坐过牢,有着难以弥合的精神创伤,我怎么能够去成为瓦朗蒂娜小姐的丈夫呢?她这样年幼,又出身于名门,她原本应该有着最美好的未来,而不是把自己的一生浪费在我这样一个半老头子身上。”
“可是我已经见过瓦朗蒂娜小姐了,她给我的印象是,她并不会认为这是一种牺牲,她认为自己可以去履行自己的义务,然后成为配得上你的夫人……而我认可了她的努力跟决心。”梅尔塞苔丝回答。
“嗯?!”这又让埃德蒙震惊了,他没想到梅尔塞苔丝居然在之前已经和瓦朗蒂娜见了面。
“用不着这么震惊,埃德蒙。人家想要我当说客,但如果我不亲眼见一见的话,我又怎么可能拿你的命运开玩笑呢?所以我跟陛下提出,我必须亲眼确定瓦朗蒂娜配得上你,我才会帮她说好话,陛下照准了。”梅尔塞苔丝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看完了之后,我反而放心了,瓦朗蒂娜小姐虽然年纪小,但她学养过人,而且温柔善良,更有着为了家族而不惜牺牲一切的决心……这样的人,如果能够成为你的夫人,确实……确实很不错。至少,是你现在最优的选择。”
这算什么?前任对后任的面试吗?埃德蒙难以想象当时的场面到底是怎样,更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光是想想他都觉得尴尬。
还没有等他发话,梅尔塞苔丝又继续说了下去,“1831年的瓦朗蒂娜,和1815年的梅尔塞苔丝,谁更令人中意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一个是无依无靠的渔村孤儿,一个是备受宠爱的名门小姐,相差了可不止是一星半点而已……埃德蒙,我知道你不是趋炎附势的人,但客观来说,这已经够了,诺瓦蒂埃侯爵已经献出了他最珍贵的宝物,是该停下这一切了。”
“如果让我可以选的话,再给我一万次,我还是会选1815年的梅尔塞苔丝。”埃德蒙毫不犹豫、但又满心酸楚地回答
简单朴实的回复,却比万千甜言蜜语还要直冲人心,一瞬间原本从容的梅尔塞苔丝突然僵住了,然后泪水直冲眼眶。
她得到了最不假思索、因而也最真实的认可,哪怕这只是逝去的影子。
如果可以的话,她又何尝不想一切回到从前呢?可是,这终究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忍受锥心的伤痛,然后理智地为两个人选择最好的未来。
这也是她能做的最后努力了。
“别傻了,埃德蒙。”她先是用衣袖擦拭了自己的眼泪,然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答伯爵,“我不是1815年的梅尔塞苔丝,你也不是1815年的埃德蒙·唐泰斯!不光我变了,你也变了,所以人纵使再怎么缅怀过去,也不能活在过去,现在的你不仅仅属于你自己,你更属于国家属于陛下!你不能任性地把自己人生开玩笑,你必须去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并且随时准备接下陛下交给你的任何重任!你能够给国家带来的东西,比一百个一千个梅尔塞苔丝更重要……正如我现在不是渔村孤女,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