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玛丽亚,让她帮助自己实现“搭救苏菲”的计划,艾格隆不得不对她摆出一副讨好的姿态,既然她想要轻车简从搞什么“沉浸式体验”,那他也说不得只好奉陪一下了。
玛丽亚也没有过多纠结之前的事情,她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我想要去的地方有很多,您可有得忙了……不过在首先,我们去看看今天的运势吧!”
“看运势?”艾格隆有些疑惑,“您是想要去找占卜师吗?”
在这个人类才刚刚摆脱蒙昧的年头,封建迷信自然依旧还是大行其道,有很多人冒充大师进行占星术或者纸牌占卜的营生,巴黎自然无法免俗。
“占卜师?那种东西才不需要——”玛丽亚嘲讽一笑,然后骄傲地昂起头来,“我有更加牢靠的占卜方法……”
不就之后,两个人以及在他们身后悄悄跟着的安德烈等人就来到了位于黎塞留大街的弗拉斯卡迪赌场门口。
这座赌场是巴黎、乃至全欧洲最出众最奢华的赌场,来自欧洲各地的大赌客们曾经蜂拥而至,到处都是挥金如土的场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在其中倾家荡产。
即使是在浮华奢靡的巴黎当中,弗拉斯卡迪赌场也是其中最令人兴奋也最令人恐惧的地方,每天都会上演让人血脉沸腾的现代诗篇。
在历史上法国政府对赌场的态度也是非常纠结的,一方面,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利源,政府只要允许赌场经营就可以坐享大笔的税收,喜欢寻欢作乐的法国人,也并不排斥去赌场与命运搏斗一番;但是在另外一个方面,法国毕竟也是一个传统的天主教国家,注重“道德”的人也并不少,他们厌恶赌场,认为它会败坏社会风气,并且会让赌徒们在一贫如洗之后走入堕落和犯罪的深渊。
正因为这两个观点都很有道理,所以无论是民间还是政府内部,都对此进行了长年累月的争吵。
在旧王朝时期,政府几次允许经营,又几次取缔了赌场,态度摇摆不定。
最终,在波旁王朝走向末年之后,政府面临的财政压力,终于压垮了它的“道德追求”,在1786年,它终于在巴黎发放了一批合法的赌场经营执照,弗拉斯卡迪等赌场也随之应运而生。
在它们诞生之后,金钱也在赌徒们的呐喊当中疯狂地流动起来,即使在大革命那个人头纷纷落地的时期,也无法阻止巴黎市民高涨的赌博热情,对金钱的追求,对胜利的执着,对改变人生的渴望,甚至哪怕只是为了享受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这些都是人们对赌场趋之若鹜的理由。
当然,这还不是赌场故事的全部。
在接下来一两百年当中,法国城头变幻大王旗,换了好几次政体,而每一个新的政府在诞生之后又会在“利益”和“道德”的钟摆当中来回摆动做出自己的取舍,而巴黎的赌场们就是这种取舍的具现化。
在原本的历史线上,1837年底,根据七月王朝政府的命令,巴黎所有的赌场执照全部作废,也就是官方不再允许赌场公开运营。
然而,其他所有带有理想主义色彩的法律一样,这条法律完全无法起到效果,只是在巴黎各地催生了一个个地下赌场,这些赌场大多没有良好的设施,而且失火、盗窃、凶杀等等恶姓案件时常发生。
于是到了拿破仑三世的第二帝国时期,政府又重新允许公开开设赌场,这些赌场以及那些奢靡浮华的夜总会,一起构筑了整个第二帝国时期醉生梦死的时代印象。
再过了一段时间,到了1920年,法国政府又一次摇动了钟摆,颁布了法令,宣布不允许在巴黎开设赌场,而这时候法国想要挥霍的阔佬们又有了新的去处——摩纳哥,这个小小的公国,依靠着合法的赌场积攒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并且让大公家族成为了欧洲的巨富。
围绕着赌场的历史,可能本身就是这个民族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不过,对于此时的艾格隆来说,这些事情都暂时无关紧要,他只是有些不理解玛丽亚的想法。
“为什么您要来这儿呢?您如果缺钱的话,我可以直接给您一些。”
“钱……?我当然不是为了这个来的。”玛丽亚笑着摇了摇头,“但您不觉得有趣吗?我们平常在周围看到的只有迎合的笑脸,或者是僵硬死板的脸,唯独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人最亢奋、最沮丧、最期待和最痛苦的样子,这里才有着那么多活生生的人……我就是想看这个。”
玛丽亚这么一说,艾格隆倒是明白过来了。
她是对宫廷生活有些厌倦乏味,平常又没有任何事情需要她做,所以想要渴求刺激——就连这一点也和当初的苏菲有些相似啊,真不愧孪生姐妹。
与其说她想要赌博,不如她更想看的是赌徒。
不过,就算是理解了这一切,对于这种恶趣味,艾格隆还是有些难以苟同。
“赌徒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就我所知,一旦陷入到赌博的泥沼当中,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