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
顷刻之间,他愣住了,脚步也停了下来。
不光是他,安德烈也是一阵惊愕,他原本以为自己离开的时候陛下就会让艾格妮丝小姐悄悄离开再一个人接见元帅,却没想到他都带元帅过来了陛下还是雅兴不减。
不过他毕竟年轻反应快,还有几分机智,他马上反应了过来。
“元帅阁下,请进。”一边说,他一边往后退,然后快速地关上门了,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过。
苏尔特元帅感觉十分尴尬,但是这个时候了他又不可能重新打开门走出去,于是他只好又往艾格隆的座位上走了几步,接着向艾格隆以军礼致敬,“陛下,欢迎您回到首都!希望我没有打搅到您的雅兴。”
“不,您来得正是时候,元帅阁下。”艾格隆回答,“事实上,我从刚刚进巴黎时就急切地盼望能够和您见上一面了,因为您是此刻我最需要的帮手,也是我最需要感激的人之一……”
一边说,他一边终于松开了手,放开了艾格妮丝,然后在她耳边叮嘱了一句,“别走,留在这儿,我需要你。”
艾格妮丝以脱兔之势迅捷地逃出了艾格隆的怀抱,她的脸也因为尴尬和羞耻而变得通红,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忘记艾格隆的叮嘱,纵使心里有许多不解和不满,但还是服从了艾格隆的心愿,留在了办公桌旁边。
她目不斜视地看着门口的花瓶,只当自己也是房间里的摆件。
苏尔特元帅默默地注视着少年少女间的互动,他的心里倒是没有愤怒和难堪,只是觉得少年人终究只是个毛头小子,做事还是有些轻浮浪荡。
哼,虽然有几分才能,但终究还只是个小家伙罢了……
“您过奖了,我只是在按照我的义务行事罢了,岂敢自居为您的恩人呢?”他口中倒是在谦虚地说着客套话,“您能够回来,是上帝在保佑着您,不是身为凡人的我可以居功的。”
“上帝的保佑固然重要,但凡人的努力也必不可少,没有您和米佩将军的努力,我不可能那么轻易地争取到军队的支持,更不可能这么快进入巴黎。再追朔到之前,您给国家、给我的家族多年来立下了汗马功劳,并且直到1815年都还忠诚于我们……我和先皇一样对您感激之至。”艾格隆这话说得倒是真心实意,“虽然我们还只是初次见面,但您的气魄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十分感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
“虽然我们还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您也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苏尔特元帅半是陈述半是讥讽地回答。“陛下,我也深信,在我们这些老臣的辅左下,您必然可以开创一番辉煌的事业。”
初次见面的寒暄,两个人虽然都各怀机心,但是说得还算是情真意切,刚刚见面时的尴尬也随之冲澹了。
“元帅,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艾格隆瞟了一眼艾格妮丝,“这位小姐是我的亲密朋友,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她无论听到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妨害的。”
这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吗?
好小子,真有你的。苏尔特在心里吐槽。
不过既然少年人这么说了,苏尔特也没有办法把艾格妮丝赶走,所以他只好装作没有其他人在场,开始说起自己想要说的事情。
“陛下,我从米佩那里听说您坚持要审判马尔蒙。”
“是的,这件事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艾格隆毫不迟疑地回答,“这十几年来,军队目无法纪、自行其是的例子越来越多,他们对权威、对荣誉的崇敬动摇了,而这一切的根源,必须追朔到1814年和1815年层出不穷的那些变节、叛卖和对同袍挥刀相向;不铲除这些思想的毒瘤,我们伟大的军队势必难以找回自己曾经的荣誉和传统,所以为了严肃纲纪,重建荣誉感,我必须采取行动,而对马尔蒙元帅的审判,就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环,我们不能因为他的元帅身份而对他宽宥,恰恰相反,正因为他是元帅所以更应该拿出来做个典型,您说是吗?”
艾格隆一连串的话,把审判马尔蒙元帅和“陆军的荣誉感”绑定在了一起,堵得苏尔特元帅再也难以说情。
面对这种态度,苏尔特自然只能让步——说穿了,他对马尔蒙本来就没有什么情谊,只是出于兔死狐悲的立场才说情而已,如今既然艾格隆态度如此强硬,他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马尔蒙而翻脸。
况且对于审判一事,艾格隆所表现的态度就是“审判本身没得商量,但判多重可以讨价还价”,他并不是说要枪毙或者重刑,所以苏尔特只要说几句好话也算仁至义尽了。
“我明白了,陛下,既然如此,我会配合您对他进行审判的,我找到了几位有名望的军法官,他们将和维尔福检察长一起对他进行审判——”苏尔特元帅略作犹豫就顺从了艾格隆的意见,“在此期间,他应该得到妥当的待遇,并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