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成了瘟神,避之唯恐不及。”
维尔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
虽说爱米丽和他的事情确实早就已经过去了,但在听说唐格拉尔卷款潜逃之后,他确实无动无衷,更没想过要去伸出援手——对他来说,自己和她越少扯上关系越好。
正当他打算给自己找点借口的时候,爱米丽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然后以冰冷而且骄傲的眼神看着检察官,“不必假惺惺安慰我了,我知道我们本来就已经是不相干的人,所以从来都没有责备过您对我见死不救,但有一点我要跟您说清楚——既然您和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那您也不要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意,更别想着我们所谓的旧情。在我最困苦的时候,伯爵对我伸出援手,让我从流落街头的命运当中解脱出来,给了我新的人生,为了回报这份恩情,我今后将会一直常伴在他的身边,尽我所能地照顾他,我已经把所有不相干的事情都忘记了,我希望您也忘掉!”
对爱米丽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想法,维尔福并不意外——毕竟现在自己给不了她任何东西,她有自己的恩主。
维尔福意外的是,那个轻佻、浮华的爱米丽,居然能够做出这么忠贞的样子,即使是老于世故的检察官,此刻也不免有些惊叹——女人啊,你们真是天生的演员!
“当然,我会忘掉的。”他耸了耸肩,然后答应了下来,“不过,既然您打心眼里希望同我划清界限,那您为何又跑过来和我对话呢?”
在他看来,爱米丽刚才完全可以远远跑开,不搭理自己,这样明确地划清界限,自己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所以,她这么做,一定是有着她的用意。
“您是有什么事情希望我帮忙吗?”接着,他又试探着询问。
“是的,和您这样的聪明人讲话就是方便。”爱米丽轻轻点了点头,“我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希望您能够帮我——我再也不想当唐格拉尔夫人了,您能尽快帮我去掉这个该死的头衔吗?”
维尔福瞬间就明白了。
也对,“唐格拉尔夫人”对爱米丽来说,现在就是可怕的负资产,她无时无刻不想要尽快抛掉,这样进可另攀高枝,再差再差,退也可以挽回自己的名声,也不用再去担心唐格拉尔留下的庞大债务。
然而,即使她这么渴盼,现实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在这个天主教占据意识形态绝对地位的年代,贵族们离婚是难以想象的,哪怕多年分居感情完全破裂却还维持着名义婚姻的大有人在。
唐格拉尔虽然跑了,但是只要他没有被确认死亡,对爱米丽来说,她就要长期继续顶着这个耻辱性的称号。
不过,难归难,但对维尔福检察官这种法律老手来说,却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比如可以寻找当初结婚手续和文书上的问题,宣告婚姻无效;比如可以找到甚至编造出唐格拉尔违反婚姻财产契约的证据,解除婚姻;甚至还可以伪造一份死亡文书,让爱米丽恢复自由身——反正已经卷款逃亡到不知道哪儿的唐格拉尔,这辈子肯定也不敢回到法国了。
一旦摸清楚了情况,又站在对方有求于自己的优越地位,维尔福也就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您是希望我动用法律手段,为您解除婚姻,恢复您的自由吗?”维尔福轻声问。
“对。”爱米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可是您刚刚已经跟我说过,我们已经毫无任何牵扯了……我没有任何必要为您去冒这种法律风险。”维尔福指出了事实。
“我确实不需要您因为过去的交情而帮助我。”爱米丽冷笑了起来,然后把声音也放低了,“我只是想要与您来一场公平交易而已,您帮我一个忙,我也帮您的忙,这样我们就不必欠彼此的情了,您看如何?”
维尔福沉默了片刻,心里在快速权衡着。“可是您现在又能帮助我什么呢?”
“我现在确实帮不了您什么,但如果我未来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得到了两位陛下的欢心,那我就可以帮您的忙了……”爱米丽信心满满地回答。
“您现在就要我帮忙,然后却用不确定的未来来许诺我,这并不对等——”维尔福摇了摇头,显然不喜欢爱米丽的条件。
“那您想要什么?”爱米丽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要不这样吧,您想办法让我认识那位基督山伯爵并且和他攀上交情,那我们就算两清了。”维尔福提议。
爱米丽犹豫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放心吧,我绝不想要打搅你现在的生活,更不想让你我过去的事情暴露出来——那样的话我同样也会前途尽毁。”维尔福安慰了她,“对我来说,既然我接下来可能注定要为罗马王效劳,那我多认识几个他的宠臣总是好事。
“话说回来,您不是一个保王党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