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而且确实有一种温文尔雅但又冷漠高傲的风度,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
耐心观察了对方一会儿之后,费尔南以虚伪的笑容看向了对方,“尊敬的伯爵先生,您说自己是我的朋友,我好像并不认识您。”
而就在此时,对面那位伯爵也向着他微笑了起来,接着,他潇洒地躬身向费尔南行礼。“没错,尊敬的莫尔塞夫伯爵,我们过去不是朋友,但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难道我真的在哪儿见过他?
听对方这么一说,费尔南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真的在哪儿见过他一样。
是在哪儿呢……
“您忘了诺德利恩公爵的宴会了吗?”伯爵给了他一次提示。
对啊!
费尔南顿时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
“基督山伯爵,你是那个基督山伯爵!”
他全都想起来了,前年的某一天,他应邀参加了诺德利恩公爵的宴会,然后当时有一位外国的贵族在场,叫什么基督山伯爵。
原本这种琐碎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他记住,但是后来爆出的新闻却让他印象深刻——后来,从遥远的新建国的约阿尼纳公国传来了消息,罗马王在那里大封贵族,其中有一位名号就是什么基督山伯爵。
接着这件事在宫廷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公爵还因此被国王陛下斥责过,说他对客人审核不严,居然让波拿巴家族的奸细混了进来。
想起这件事之后,他的记忆就变得非常深刻,现在再拿伯爵和上次记忆中见过一面的那位伯爵相比,顿时就恍然大悟了。
在恍然大悟之后,他顿时又察觉到了对方的来意。
既然他是罗马王的支持者,那么他过来找自己,怕不就是为了策反自己吧?
“基督山伯爵……你来做什么?!”正因为心里有了这种猜测,所以他没有在看破对方身份之后第一时间把对方拿下,而是质问了对方。
也许是看出了费尔南此刻的心虚和纠结,基督山伯爵只是冷冷一笑。
“我奉陛下的命令而来,给您寻找一条出路,先生。”
“给我一条出路?”尽管费尔南心里对此早就已经盘算良久了,但是此刻他却不想表现出来,“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如果您到现在还看不出自己的处境,那我恐怕就要有点替陛下感到失望了,莫尔塞夫伯爵。”埃德蒙以温和优雅的语气,微笑地看着对方,“您所效忠的国王,目前已经摇摇欲坠,他马上就要带着他的王朝一起轰然坠地,您现在最需要的考虑的就是在王冠坠地之前找到一条出路,不是吗?”
费尔南脸色一白。
这位基督山伯爵目光犀利,更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虽然对方此刻面带笑容,但是站在他面前,费尔南不自觉地就会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寒意。
他是奉罗马王的命令来策反我的!费尔南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一想到这里,费尔南就打了个激灵。
虽然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怎样跳船,可是当这个机会突然降临到他的面前时,他本能地感到了一丝仓促。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现在就信任他吗?还是应该再观望观望?
就理论上来说,现在时间紧迫,有跳船的机会应该赶紧跳船,可是如今时局扑朔迷离,费尔南也不能确定接下来一定就是波拿巴家族上位,他又有点犹豫,不想那么快表态。
但从好处想,伯爵找上门来专门策反自己,这也说明罗马王真的还记得自己,这也意味着如果自己投奔过去的话,肯定可以得到更加优厚的待遇。
正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费尔南迅速地从慌乱当中恢复了镇定。
“您说您奉了罗马王的命令,有什么实据呢?”
“哈哈哈哈……”伯爵一声大笑,然后略带揶揄地反问,“如果我没有得到陛下的命令,我又何必孤身犯险,把自己的性命送到您的手里呢?”
此刻埃德蒙的笑容爽朗和坦荡,不带任何一丝迟疑和紧张。
他确实也没有任何紧张。
因为,他在亲手把自己的仇敌推入深渊,那种兴奋感已经压倒了内心当中的恐惧,让他无所畏惧。
自己到底应该怎样报复自己最大的仇敌?在每个因为仇恨而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当中,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是在和未婚妻的婚礼上被人带走的,那时候懵懂无知的小水手,正在迎来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而接下来迎接他的,却是暗无天日的黑牢,与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刑期。
那种从人生最高处骤然跌落到谷底的感觉,每次回想起来,都会让他感受到锥心刺骨的痛楚。
所以,他要让自己的仇敌也体会到这种痛苦。
那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就要给他希望,让他感觉自己会飞黄腾达,让他在自己一生当中最得意的时刻,把他打翻在地,然后赐予他最剧烈的痛楚,只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