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上变成了对他们两个人的逼宫。
很显然,如果未来自己两人并没有站在波拿巴家族一边,那今天他们的表现就是首鼠两端,自然会遭到那个少年人的忌恨了。
元帅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逼到这种两难境地,一时间有些难以应对。
好在塔列朗亲王毕竟是老奸巨猾,看出现在的尴尬气氛之后,他适时地打了圆场。
“您这话可说得太严重了,特雷维尔将军,何必呢?”他笑眯眯地插话了,“我理解您对波拿巴家族的感情,相信那个小家伙知道以后,也会甚为感动的。而且,既然我们把您请过来,当然也不会不尊重您的意见,您希望继续站在他那边,可以!我们也并不拒绝和他站在一边,只是不想这么快就让自己没退路而已——说到底,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只是预防措施,谁也不想再承受一次失败的代价。”
说到这里,他又冷笑了一声,“您别担心,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我们也不会对您怎么样的,说不定哪天我们两个人还得靠您保命呢。”
特雷维尔侯爵倒是相信这番说辞。
塔列朗虽说经常背信弃义,但是他绝不是一个喜欢乱杀人的人。
这并不是说塔列朗道德高尚,而是他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把路走绝,不想让自己沾上死仇,以免效忠的主子垮台的时候无法脱身。
迄今为止他这一套都做得非常成功,多少次政府的更迭,多少次血腥的清洗,但就是没有什么当权者想起要送他上路,反而都捏着鼻子容忍了他。
在塔列朗打圆场之后,地下房间里的气氛重新缓和了下来。
塔列朗环顾四周,然后兴致勃勃地再度开口了。
“做和事老是我们外交官的专长,我一贯信封的法则就是求同存异。那么,我们就以外交谈判的态度来面对现实,协调彼此的立场吧——”
他顿了顿之后,继续说了下去。
“在推翻王室这一点上,我们是立场一致的,而且这也是不可避免的。特雷维尔公爵,也许你您有点不舍,但想必您也看得出来,如今的形势已经容不得他们再继续统治下去了。”
特雷维尔公爵没有说话,依旧是默认的态度。
“因此,在这个阶段,我建议我们都以最大的诚意来进行合作,互相帮助,因为不管怎么说,王室的崩塌都宛如一股泥石流,会冲垮一切毫无准备或者毫无根基的人,我们唯有抱团才有可能幸存。”塔列朗亲王继续侃侃而谈,“接下来才是我们的分歧,在王室被推翻之后,我们将迎来一个怎样的新政权?这一点上我们可能会有不同的意见,但我相信,我们仍旧具有合作的基础。”
接着,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盘算,“苏尔特元帅,是您把他迎回来的,那么从原则来看,你对他背负着一些道义上的责任——如果他成功了那最好,大家一起给他当臣下;但如果他失败了,你要负责保证他的安全,让他安然离开法国,而不是死于监禁或者枪弹,这一点您能够保证吗?”
苏尔特元帅皱了皱眉头,看上去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却还是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如果奥尔良家族得势,他们也得用我,我可以保他一命,礼送他出境——”
得到了苏尔特元帅的保证之后,塔列朗亲王又看向了特雷维尔侯爵,“将军,您看,元帅已经做出了保证,这足以说明他的诚意了。那么您,您能否跟我保证,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不试图以武力来和我们对抗、并且劝阻那个小朋友的类似想法吗?”
仿佛是怕特雷维尔侯爵闹不清楚意思,他又追加了解释,“我们索要这个保证,不是害怕和您以及波拿巴家族兵戎相见,而是希望大家都能够有一个体面的结果,也让大家最后还有路可走……我们体谅您的忠诚,但也请您体谅我们,以及这个国家。”
特雷维尔侯爵陷入到了犹豫当中。
以他的性格,既然到时候大家摊牌了,那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斗争到底,但是他毕竟不是孤身一人,他也有家人和子孙,他不可能只凭一腔热血去做决定——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还好好地活到现在了。
塔列朗的意思很明白,先合作,再看情况决定是否继续合作,如果决裂,就大家保留一些底线,彼此日后好相见,这种结果虽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但好像也是他在目前情况下能够得到的最优解。
“好,我可以答应您。”特雷维尔侯爵点了点头,总算勉强认可了这个提议,“不过我也要说明白,我和陛下都不是胆小鬼,我们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事到临头的时候,我们才会是笑到最后的一方,您和元帅最终会做出正确决定的。”
“但愿如此吧,我们会为自己找到效忠对象的。”塔列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又发出了一声叹息,“当年我想尽办法在维也纳和会上保全法国,今天我也一样在为此殚精竭虑。诸位,我想不管我们有何种心思,在希望保全国家这一点上,我们是共通的,对吧?血已经流得更多了,我们难道不应该让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