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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们分头联络志同道合的同僚以及部下,米佩少校负责保持和罗马王那边的联系,一旦时机到来就动手。
在最后,借着酒劲,米佩少校要来了纸笔,然后扑刷刷地写了一封文书。
写好之后,他又看向了众人。
“我写了一封效忠书,描述了今天我们的聚会,准备呈送给陛下,向他展露我们对帝国、对波拿巴家族的忠诚。诸位,不妨签个名吧!”
这封效忠书,一来是为了让波拿巴家族记上名,未来好论功行赏;二来实际上也是一份“投名状”,显示未来的造反阴谋人人有份,追究起来谁也跑不掉。
很明显,到了这个份上,没有人会退缩了——就算有人心里还犹豫,他也不敢表露出来了,因为他会被当成叛徒而当场干掉。
于是,没有人发出异议,这封书信和纸笔在周围传递了一圈,每个人都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就在此刻,他们就再也不是原本那个牢骚满腹、聚集起来喝酒的松散团体了,阴谋已经把他们的命运紧密地交织在了一起,谁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拿到了这份效忠书,米佩少校也心满意足,他向众人提出了告辞,然后带着自己的人悄悄地从酒馆的后面离开了。
留在酒馆内的军人们,此刻也心事满腹,一时间也没有兴致再喝酒聊天,于是也纷纷散去,这座小镇一如既往的空旷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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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米佩少校在康慨激昂地鼓动自己旧日的同僚们之时,远在几百公里外、风景如画的瓦朗赛城堡,此时也在平静的外表当中酝酿着一场风暴。
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静静地站一副绘画前默然欣赏着,他的浑浊但痴迷的眼神在每一个细节处游移,时时发出啧啧赞叹声。
这是他最近从波拿巴家族那里拿到的礼物——更准确来说,这是他从特蕾莎那里得到的卡尔大公的珍藏。
“真是好东西啊……”他喃喃自语。“哈布斯堡家大业大,真没得说。”
旁边站着的一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中年人,以恭敬的语气,小声提醒老人。
“亲王殿下,出发时间已经到了。”
“再让我继续看看吧。”塔列朗轻轻摆了摆手,“这些好东西,以后可是瞅一眼少一眼了!”
“好的。”既然这是恩主的意愿,中年人也不敢反对,只能继续垂首默立在老人身旁。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不以为然的,他当然知道这是难得的传世画作,但是终究不过是死物罢了,想要欣赏以后随时有机会,怎么能耽误正事呢?
殿下当然叱吒风云,但如今毕竟是老了,心态不复当年。
虽然正眼也没有看旁边人一眼,但是亲王好像有读心术一样,冷笑着开口了。
“唉,没错,我是老了,谁知道还能活几年,能多看看就多看看吧……反正这些东西,到时候也得还回去的。”
“嗯?”中年人有些意外。
他跟随在塔列朗亲王身边多年,亲眼见过对方是如何贪婪索取的,“还回去”?怎么可能?
“那小子很年轻,所以他不怕给我任何东西,反正等我死后他就会拿回去。”亲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康慨?他早就打好主意了。既然如此,我何不趁着它们暂时在我手上多看看,也免得升天之后感到遗憾。”
……中年人一时无语。
看来亲王是料定自己死后会被波拿巴家族“清算账目”了。
不过,这个答桉又引发了他新的疑惑。
“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
“既然他一开始就没存好心,那为什么还要选择帮他,对吧?”还没有等他问出来,亲王就直接打断了他。“是啊,为什么呢……?”
他的嘴角撇开的角度越来越大了,“因为你不懂。”
中年人只能低下头,等待着亲王殿下的训示。
塔列朗为人尖酸刻薄,哪怕面对各国君主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冷嘲热讽,更何况是他这样的身边人,他早就习惯了。
塔列朗这时候,终于把视线从画作上移开了,接着,他又以留恋的视线看了看自己这装饰奢华的房间,又透过窗户,看了看窗外那精心修饰的城堡和花园。
“我所拥有的这一切,并不是天然都属于我的,它需要保卫,保卫它所花费的力气,绝不比得到它更小。”塔列朗亲王冷笑了一声,“而我的子女们,他们没有我的能耐,所以他们保卫不住这些。”
所有人都知道,尽管塔列朗亲王曾经结过婚,而且有情妇有子女,但是却没有“合法”的子嗣。
这也就意味着,在他死后,他的私生子女并没有足够有分量的继承权主张,来继承他的财产。
就在亲信的注视下,塔列朗亲王平静地开口了。
“我的朋友,我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