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
听到这个名字,艾格隆也是眼睛一亮。
理论上,贞德现在还不是圣女,因为罗马教会直到190年才把她封圣。
不过,因为她的功绩,她在这几百年当中一直受到了法兰西民间的崇拜和敬仰,所有人早已经把她当成了圣女,所以叫她“圣女”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虽然民间一直流传着贞德的传说,但自从百年战争结束之后,法兰西官方却对她并无多少纪念活动,虽然在她烧死之后不久查理七世国王就已经为她的“女巫”罪名平反,但是之后几百年期间,她也只是被王室当成一位历史人物被提及,并无多少隆重的荣誉加封到她的身上尽管她完全配得上。
这也很好理解,贞德所处的年代,正是法兰西最混乱、最羞辱也最痛苦的时代,法兰西被外敌入侵,连遭惨败,引以为傲的贵族骑士溃不成军王室衰微,奸恶横生,查理六世国王疯疯癫癫,长时间不能自己理政,在战场上被敌人俘虏,而他的王后尹萨博一边鼓励丈夫卖国,一边公开宣布自己的王太子是私生子,没资格继承王位朝政也极度混乱腐败,内部两派贵族相互之间打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有兴趣抵抗外敌。
正因为上层腐败无能、内斗不休,所以法兰西王国明明当时的体量远远大于英国,却被英国人打得分崩离析死伤惨重,结果各处城镇和乡村饱受战火蹂躏,几乎整个北方沦陷于敌手。
可怕的厄运从此绵延不绝,战争、饥荒和瘟疫同时齐聚于这片可怜的大地上,让城镇变成废墟,让乡村化作荒野,种种惨状让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圣经当中预言的末日已经降临了。
当贞德前去拜见查理七世国王的时候,这位可怜的国王既无兵也无钱,几乎丧失了一切希望,他在北方最后的地盘奥尔良看上去也快要陷落,不光敌人蔑视他,各地的封建领主也都不把他当一回事,甚至他的母亲公开宣布他是私生子不配当国王,动摇了他的合法性
这个年轻人,虽然有幸投胎到了最高贵的家族,并且作为幼子幸运地熬死了所有的哥哥,但是他想要继承的王国却眼看就不属于他了,他活像是一个即将溺死的可怜虫,拼命呼救,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只收获到了四面八方的轻蔑和嘲笑。
一个国王如果不是陷于绝境,又怎么可能孤注一掷到去相信一个乡村少女能拯救局面呢?
幸好上帝最终还是垂怜了他,自从贞德投入到国王麾下之后,年轻的查理七世国王时来运转,绝境逢生,他一步步地成长了起来,慢慢扩张了属于自己的势力,最后居然最终重整河山,带领法兰西走出了这个最黑暗的时代。
只可惜,如此光明的结局,贞德本人却已经无福得见了。
总而言之,如果细究历史的话,就会轻易地发现,当时法兰西蒙受如此惨重的灾难,不光是因为英格兰人的残暴,更是因为王室自己绵延几十年的内讧所带来的两位王叔带着勃艮第和阿马尼亚克两派贵族互相厮杀,国王和王后一个疯癫湖涂一个奢靡无度,高贵的王室成员们竞相卖国,演出了一幕幕令人不忍卒睹的丑剧。
对于这样的“黑历史”,后来的国王们自然不愿意多谈,有谁愿意正视王室曾经落魄到如此地步呢?又有谁愿意去明确责任归属呢?
不过,对艾格隆来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对过去的黑历史毫无责任,也不怕去清算旧账,反正那都跟波拿巴家族毫无关系,他大可以在拨开尘封的历史,把一切伟大崇高的光环都赠送给灰尽当中的少女。
在他这里,贞德本人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他只需要从这个少女身上抽象出几个光彩照人的概念“爱国”,“虔诚”,“奉献”以及“胜利”。
而这些东西,都可以原封不动地套在波拿巴家族身上,成为波拿巴和帝国的光环。
“特蕾莎,这是一个好主意!”一想到这里,艾格隆顿时激动地拍了拍手,“我们就按照这个思路来吧!”
因为他鼓掌和叫喊的声音,原本寂静的森林突然出现了细微的回声,听起来有些古怪,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艾格隆的兴奋。
他兴致勃勃地拉住了特蕾莎的手,“我们回去吧,我有了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特蕾莎连忙追问。
“想要打动普通人,尤其是打动乡村那些文盲乡民,文字不如图画,我们就用图画来向他们灌输你刚刚提到的概念”艾格隆兴奋地回答。
没错,在现在的人们眼中,“贞德是拯救国家的圣女”,同时“贞德是虔诚的信徒”,这两项是人们的共识。
那么如果让人们得到“贞德和波拿巴家族站在一起”的印象,那么“波拿巴家族保卫国家、波拿巴家族是虔诚的信仰保卫者”,也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只要给人们树立起这样的印象,那么这些乡民们在精神上自然也就会贴近到波拿巴家族这一边如此,波旁家族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