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巴尔干和近东的战略支点退一万步来说,万一自己的子孙哪一天又不幸丢掉了皇位,还可以有点祖产可以当成退路从原本历史上法兰西在19世纪内换了三个共和国两个帝国和两个王朝那风云变幻的历史来看,这种风险还真的不得不防。
这种想法,原本只是模模糊糊地留驻在他脑海当中,因为忙于大陆上的事情而抛在了一边,可是现在见到神父如此老态龙钟之后,他不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首先,他要尽量让神父续命,哪怕不考虑个人感情,他每多活一天都是在给自己创造价值其次,他要尽力创造一个足以延续下去的公国体系,在近期可以分担神父的压力,在远期等到自己走了以后也能够继续运行这个公国并且维持忠诚。
艾格隆知道自己在造势和争取舆论方面已经是一个技巧娴熟的专家了,但是在统治国家方面,他却还是一个新手,而且以前在奥地利接受教育的时候,哈布斯堡皇室也刻意地把类似的内容从他的教育课程里剔除了出去。
正因为知道自己有这个短板,所以他也有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在公国初建的时候他确定了以骑士团为核心,然后希腊人和s地主分层统治的架构,但是在之后就把一切都甩手给了法利亚神父等人,自己则跑到大陆去进行外交活动。
可是,问题终究是无法回避的,如果想要当统治者,就必须亲力亲为地去统治,不然终究只是无根之萍罢了。
今天不把小小的公国梳理好,明天到了比公国复杂百倍的法兰西又该如何是好?倒不如现在就开始练手,趁着法利亚神父这个顾问还活着。
正因为想通了这一切,所以艾格隆原本的悲伤和颓丧一扫而空,一下子又充满了干劲。
“神父,您和您的内阁成员都是我任命的,我们也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熟悉你们每一个人,也绝不怀疑你们的品行不然我就不会对你们委以重任了。”艾格隆满怀诚恳地看着法利亚神父,“我绝非无所不知的人,但我可以去学习那些我必须掌握的东西,今后您的内阁每周在我的住处开会一次,向我汇报工作,而您本人不必出席,提供一份书面报告给我,把您想要给我的建议列好就行了,我将视情况来做出决定,而这样的话您的工作量也会减轻不少,这对您的身体大有好处。”
“陛下”法利亚神父略微有些迟疑,“您真的这么决定了吗?”
他倒不是担心艾格隆的安排分摊了自己的权力,而是担心这样突然的改变会给公国初步形成的政令体系造成莫大的混乱。
他现在和自己的阁员们要负责的工作太多了,大到政府官员的人事任免和制定、颁布法律,小到各个地方的税率,农田的开垦和水利,城市和堡垒的营建工程,还有驻军的给养乃至外交工作,所有的事情叠加起来极为庞杂。
哪怕一个小国,这些事务也多到令人头疼了,把他折磨成现在这样。
如果陛下贸然插手,又发号施令,提出了和之前不一样的命令,在来回折腾当中,大量的资源被空耗了不说,下面的人也会无所适从,无形当中损坏了高层官员们的威望,进一步让国家变得混乱。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让艾格隆贸然干预。
“放心吧,神父,在一开始我只是听取汇报和观察,不会做什么决定的,您之前做出的所有决定都附带了我的认可,具有无可辩驳的权威性。”艾格隆看出了神父的忧虑,所以主动解释了,“您给我的报告我也会仔细阅读,有什么建议尽管提就行了。我想,您不介意继续当我的老师吧?”
得到了艾格隆的保证之后,法利亚神父总算安心了下来,但是他还是有点保留。“陛下,我很高兴您愿意学习这些,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您是君王,作为君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那些您信任而且有才能的人送到合适的位置上为您发挥作用,而不是您一个人代替他们干活,一个国家的事情太多了,您什么都去过问的话必然什么都做不好。”
“话当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世界上又哪有那么多可以完全信任并且委以重任的人呢?聪明人是少数,无私的聪明人更是极少极少数。”艾格隆微笑着回答,“如果我不懂门道,那么我又怎么知道谁适合呢?我会被那些聪明人蒙蔽糊弄,他们会想尽办法讨好我然后中饱私囊,结果所有人的怨恨都会集中到我的身上!所以我必须先摸清楚机器该怎样运转,然后再去寻找合适的人。”
这也是王朝衰落的一大原因,开国君王们往往亲自打天下,无论是指挥军队还是建设地盘都得心应手,而后来的君王们自幼长在深宫当中,不通世事也不懂怎样处理国务,根本无法判断谁是合适办事的大臣,最终只能选择那些最会唱高调的忠臣,结果往往又被欺骗糊弄,最终整个政治机器都随之腐朽崩坏,王朝也随之摇摇欲坠。
现在艾格隆当然没有必要在意子孙们以后的问题,他先要让自己学会应学的东西,为日后做准备。
“这真是明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