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久违的艾格妮丝小姐,安德烈达武心里百味杂陈。
既有愤怒,也有惋惜既有不解,也有嘲讽。
难道你现在还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吗?
“艾格妮丝女士,我奉陛下之命前来逮捕您,请您跟随我回枫丹白露。”他放下了心中的思绪,冷淡地对对方说,“请您马上跟我们走,徒劳的反抗只会让后果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艾格妮丝没有回答他,只是给了他轻蔑的一瞥。
安德烈达武僵住了。
接着,他叹了口气,“我一直都很尊重您,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发生,但是大错既然已经铸成,那么您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请您跟我过去吧,只要您愿意认错求情,也许陛下会心软,从宽发落”
“闭嘴。”艾格妮丝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接着,她的目光移动到了夏露的脸上,然后立刻又变得柔和了下来。
“夏露,你越来越像爱丽丝了。”接着,她发出了感慨。
“艾格妮丝姨妈”夏露想要硬起心肠说出刚才安德烈那番话,但是说到嘴边却已经哽咽了,最后只能默默流泪。
“别说了,我明白的。”艾格妮丝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这个时候他派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人见到这一幕。所以别哭了,我们不要让人看笑话。”
夏露低下头来,小声地抽噎着,她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她必须在旁人面前表现出大义灭亲的姿态。
“请您请您跟我回去吧。”她颤声说,“您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您触怒了陛下,法兰西虽大却已经无处容身,况且就算您能够离开,我们我们能怎么办呢?”
也许是被她的话触动了什么回忆,艾格妮丝微微皱了皱眉头,小声抱怨。
“又是这番话就因为你们这样,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接着,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于是带着歉意对夏露笑了笑,“好孩子,我不怪你,有你这些眼泪,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接着,她站了起来,然后空着手主动地向夏露一行人走了过来。
安德烈达武等人高度戒备地看着她,提防着她一把强过夏露然后逃离,但是艾格妮丝却没有做出任何过激举动,只是俯下身来,亲吻了一下外甥女的脸颊。
“帮我照顾好姐姐吧。”
“姨妈对不起。”夏露哭得越发悲痛了,她紧紧地搂住了艾格妮丝,“您跟陛下求情吧,这一切一定是特蕾莎皇后策划和指使的,您只是一时糊涂”
“不,夏露,我不能这么做。”还没有等她说完,艾格妮丝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我们一家虽然仰人鼻息已经很多年了,但是我们终究还是应该有点尊严的,这样摇尾乞怜就算活下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输了就输了吧,也没什么。”
“可是”夏露还想说点什么。
但是艾格妮丝已经不再说话了,而是转身面向了安德烈达武。
安德烈达武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接着,旁边两位侍从女官拿过了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把她绑缚起来。
夏露眼睁睁地看着艾格妮丝姨妈束手就擒,心如刀割却也无能为力,她只能把这一幕幕都铭刻在记忆的最深处,提醒自己权力是多么可怕又是多么值得迷醉的东西。
很快,一行人在夜色当中又登上了马车,然后原路返回,庄园又回复了往日的幽静,一切都了无痕迹。
已经到了深夜时分,艾格隆又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卧室。
现在的他,神采奕奕,志得意满,举手投足之间又充满了往昔的豪情。
在控制住特蕾莎之后,他现身于众人之前,只花了几个小时就在宫廷当中成功地“拨乱反正”,让国家的中枢又回到了自己的掌控当中。
现在,他又是这个国家里说一不二的人了,再也没人胆敢对他有任何违逆。
他推开门之后,里面默默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女人,立刻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她们都没有起身迎接,也没有说话,只是面如死灰地坐在原位上,就像是无视了他的存在一样。
她们都有着姣好的面容和身段,年纪也都处在女性一生中最为盛放的年纪,因此尽管面无表情,却依旧散发出同时兼具青春与成熟的魅力。
只不过,此刻她们的身上都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看上去触目惊心,只不过这并没有减损她们的魅力,反而让这一幕场景增添了几分妖异的美感。
艾格隆静静地打量着这两个和他羁绊极深的女人,目光在逡巡当中,开始慢慢地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接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我真没想到我们会是这样重逢。唉,我真是闹不懂你们,大家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非要这么折腾?”
没有人回答他,她们两个好像已经放弃了一切希望,只是面如死灰地坐在原位上。
艾格隆也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