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样颠簸,您把事情交给我就行了,我会做好的!”
“不,爱德蒙,这不仅仅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法利亚神父执拗地摇了摇头,一脸的决绝,“孩子,你还年轻,但我已经老了,老到了死神随时会光顾我的地步。现在我回首我的一生,我到底还剩下什么呢?我这辈子已经荒废了太多年头了,直到现在还一事无成,每次想到这一点我都会在心里悲伤叹息,我年轻时只觉得自己凭借自己的知识和头脑可以无往不利,为自己许下了种种宏愿,结果回头一看我还什么都没有做成,这一辈子就要结束了!”
神父悲伤地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还在牢房里那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我有机会给自己留下点什么,难道我能让自己袖手旁观吗?不,不行!我不甘心于这样去见上帝,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在死前做出点事情来,我不会再浪费机会了我的孩子,我必须去做成点什么,你应该理解我的。”
神父的语气越来越急促,流露出了平时罕见的激动。
而这也让爱德蒙哑口无言了。
他知道,再劝什么都没有用了,人生在世,终究还是要追寻一点意义的。
他内心中燃烧着同样的火焰,所以他理解义父的所思所想。
“那我会尽量照顾您的。”最后,他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是的,法利亚神父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完成青年时代的宏愿,为自己的人生留下值得铭记的痕迹。
而在他死后,他的人生将在爱德蒙唐泰斯身上延续,他非要把自己的义子变成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不可。
“爱德蒙,无论是你我,还是陛下,我们都必须胜利,所以我们要拿出不成功就去死的精神去干,然后等待命运的裁决。”法利亚神父重新露出了笑容,“我相信我们已经得到了上帝的眷顾,所以去干吧,荣耀在等待着我们”
正当这对义父义子密谈并且许下宏愿的同时,艾格隆也在夏奈尔的引领下,来到了修道院的大堂当中。
因为之前早已经被废弃了很多年,所以修道院充满了破败的痕迹,大堂更是如此。
而现在,这里已经被打扫一新,地上被铺平了,还放上了地毯墙壁上的窗户也被修整,窗户之间挂满了流苏,遮掩了墙上所有斑驳的痕迹。
虽然看上去算不上富贵奢华,但至少也是一个严肃庄重的场所了。
而这时候,这里已经挤满了人。
不光是基督山伯爵这次带回来的人,就连那些岛上原本的重要人士们,也都被艾格隆特意叫了过来。
他准备将这次会见,作为一个值得他和他的部下们铭记的庆典。
随着时间的流逝,场内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当预定到来的人们都来齐了以后,大门缓缓地关上了。
场内的人们开始屏息凝神,他们都知道,他们效忠的对象马上就要出现了。
而那些刚刚上岛的人们更是翘首以盼,他们非常想要一睹皇帝陛下的风采,确定这个少年人到底配不配得上他的盛名。
就在气氛达到了最凝重的时刻,大门又缓缓打开了。
接着,一个穿着礼服、披着一件天鹅绒大氅的金发少年,带着庄重的表情,缓步走了进来。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从他平静的面孔当中看不出任何痕迹。
但是从他目空一切的眼神当中,足以看出那种不为外物所动的坚定意志。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周围的人们自动分开了路,让他走到了正中央而夏奈尔则低着头,静悄悄地跟在了他的后面,一起走了进来,最后站到了人群当中,让她的主人独享所有人的注目。
一瞬间,大堂陷入到了诡异寂静当中。
艾格隆站在中央,然后环视着前来觐见自己的臣下们,目光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但是又好像对每个人都予以瞩目。
这些人,就是他现在的家底了。
他将带着他们去建功立业,然后去抢夺法兰西的皇位,如果胜利的话就将拥有一切,如果失败的话不,没有失败,绝不会有。
他在美泉宫呆了那么久,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他外祖父、哈布斯堡皇帝的煊赫排场,这点排场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所以他波澜不惊。
而这种平静在注意着他的人们看来,更说明了他有那种皇者的气度。
为什么自古以来,那些君主们都喜欢摆出威仪和排场?
并不是他们每个人都喜欢这么做,而是,他们必须通过这种仪式性的行为,昭示君臣名分,表现出自己的身份高于其他人的天命。
少年人和对面一群青年人遥遥相对,这些人要么穿着便装要么穿着各式各样的军服,但是他们的眼睛却放射出同样雄心勃勃的视线。
这是燃烧着的烈火。
每当对上这种视线的时候,艾格隆就有一种正在看镜子的感觉。
是啊,你们和我一样都有野心,这很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