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怕什么？

对付鬼魂的手段，程永安知道很多方法。

其中最为省事的，自然是秦宇杰所擅长的道术。

道术，作为玄门正宗，最是克制鬼魂、僵尸之类的邪物。

不过这玩意别说是杨雪一个普通人了，就连程永安这样的正牌猎魔人，都没掌握多少，显然不合适。

再看了看杨雪身上的警服，程永安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你不需要那些东西的，就你这身制服，就是鬼最怕的东西了。”

程永安倒也不是在忽悠，鬼魂最怕的东西有三样，阳气、凶气和正气。

警察这个职业，就属于最后一类。

自古就有一种说法，一身正气的人不怕鬼敲门，这并非是空穴来风。

至于“一身正气”的标准不太好说，但放到现代环境下，一个大体上算是称职的警察，肯定是符合这一标准的。

这类人，哪怕是怨魂、凶灵，都是不敢靠近的。

“那……”杨雪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人死了之后，都会变成鬼吗？还有，要怎么样才能看到它们？”

“先说第一个问题吧，并不是这样。具体的原理我们还没有弄明白，但可以确定的是，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人死后会变成鬼魂滞留在人间，或许更少。至于第二个问题……”程永安看向杨雪，问道：“你是想见到什么人吗？”

“嗯。”杨雪点点头，说道：“我爸爸前些年去世了，我很想他。自从接触到你们之后，我就在想，会不会有机会能够见他一面。”

杨雪话中的“你们”，自然是指和程永安一样的猎魔人。

接触到猎魔人这个群体的人，诞生出这样的念头并不奇怪，程永安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想了想，程永安开口道：“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如果一个人死后会变成鬼魂，那么最多在一两个月内就会有很明显的征兆。过了这个时间，就意味着永远不可能再出现了。而据我所知，你的父亲去世应该已经有五六年了……”

“这样……”

杨雪点点头，脸上倒是没有太多失望的表情，显然，程永安并不是她第一个求助的对象。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杨雪脸上露出自嘲的表情，开口说道：“我从小就很崇拜我爸爸，所以选择了和他一样的职业。但是就在我考上警校的那年，我爸爸就在逮捕一伙毒贩的过程中殉职了，我都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程永安也不擅长安慰别人，只能是沉默以对。

猎魔人和警方的合作是最多的，在合作的过程中，自然也会产生很多的矛盾。

猎魔人嫌弃警察不懂如何对付鬼怪，而警察则认为猎魔人都不守规矩，双方之间的矛盾其实并不少。

但是矛盾归矛盾，两个群体之间其实大体上还是互相敬佩的。

毕竟大家的目的都一样，是为了保护绝大多数人的平安。

为了这一目的，无论是猎魔人，还是普通的警察，付出的其实都不少。

据星联的统计，这两个职业，其实是所有职业里，伤亡率最高的职业，无论是按总数还是按比例都是如此。

在去年，单单只是亚联地区，就有两万一千多猎魔人和一万九千多名警察因公殉职。

若是将范围扩大到全球，这个数字起码还要翻上五六倍。

猎魔人与鬼怪对抗，警察则与不法之徒对抗，承担的风险都很大，而且往往得不到与之相符的回报。

若非是一股精神撑着，恐怕大多数人都是不会坚持下去。

程永安沉默以对，杨雪却还是低声说着：“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很怕黑，我爸爸不值班的时候每天都会守着我睡觉，偶尔值班不能陪我，我就整晚的睡不着。那时候还不理解他，觉得他没那么在乎我，后来才知道，他晚上出任务的时候，每一次都是非常危险的任务，冒着生命危险……”

“我小时候也怕黑。”

程永安忽然插了一句话。

这句话成功地吸引了杨雪的注意力，后者不由地问道：“然后呢？”

程永安笑了笑：“然后我爸就给了我一支点五零口径的M500左轮手枪。对了，那时候我大概四五岁的样子，还在上幼儿园。”

程永安一副开玩笑的语气，但杨雪显然没有认为这句话是在开玩笑。

对于猎魔人的“教育方式”，作为警方联络人的杨雪多少是有所耳闻的。

“这还真是……”杨雪迟疑了好一会，才憋出一个形容词来：“独特！”

“其实我觉得他说的没错，黑暗中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怪物存在。恐惧是没用的，唯一的办法是面对它们、战胜它们，不要让它们夺走你的性命。”

程永安倒是看得很开，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童年过的有什么不好。

虽然和大部分人的童年并不一样，也称不上有什么快乐。

但这样独特的童年，却是让程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