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在这人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
不……或许是一条伺候人的狗罢了。
管家抿着唇,指腹贴着小姑娘细腻柔软的肌肤,不断的摩挲着。
眼里尽是她的睡颜,这一刻的他眸色温柔,一贯抿着的嘴角都噙着一抹弧度。
仿佛想把这个小姑娘永远刻在脑海里。
“真的不公平,明明是我先看到你的啊。”
一声叹息在黑夜中随风散去。
森冷的夜里,管家的神色间灼热的情感随之淡去,再睁眼时。
仍是恰到好处的亲切与温柔,他回望着小姑娘的睡颜,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晚安,属于我的兔子。”
——
翌日
顾唯安睁眼,往日一睁眼就出现在面前的女佣不见身影,她缓了一会儿,一股难闻的尸臭味道直冲鼻尖。
昨晚的记忆随之袭来,睡意也消了大半。
“草!(这是一种植物)太大意,忘记扔出去了。”
顾唯安娇嫩细腻的小脸皱在一起,不满的盯着那个箱子,烦躁的下床。
将锁重新扣上,排斥且小心翼翼的颠着箱子快步跑出卧房,环顾四周搜寻女佣的身影。
可结果很是失望,偌大的古堡,此刻正是上午的时辰,不见一个女佣的影子。
她满脸不情愿的拖着箱子转身,扔进厨房的一个大麻袋旁,扭身就走。
不愿再看一眼。
这伯爵也是个变态,人家送礼不是脑白金就是金银首饰,再不济也是吃的喝的用的穿的。
到他这里倒好,送个大脑壳子。
想膈应死我吗?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蓦的,她脚步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她转身蹲下,重新把箱子抱在怀里。
深吸了一口气,下足了功夫,才将锁打开。
打开的那一刻,顾唯安就已经做好了呕吐准备,甚至都打算躲远。
可是里面的脑壳呢?
顾唯安盯着箱子干瞪眼,就放下一会儿的功夫,里面的脑袋就凭空消失了?
不会是伯爵察觉到了她要丢,把脑壳拿走了,准备重新找个由头送与她?
不会吧不会吧。
顾唯安胡思乱想之际,先前不见人影的女佣纷纷到岗,见到顾唯安先是惊讶,而后恭敬的低头,唤着“小姐。”
以往小姐虽起的不晚,倒也不是会来厨房等地的,如今突然的来了,女佣们各个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不顺了这位的心。
落得如同络格一个下场。
顾唯安没走几步回头,刚好撞见女佣们拍胸脯长舒气的场景继而眉目一弯,走上前几步。
女佣被撞见,身形有些僵住,干巴巴的盯着小姐,面色不自然,有些尴尬。
“小……小姐。”
“一会儿吃什么?”
“面包和粥,小姐要是有其他想吃的,吩咐我等就是了。”
女佣头低得不能再低,只能心里祈求着着小祖宗别再盯着她看了。
生怕再看下去,让伯爵瞧了去,更得脑壳分家。
“煮些红茶做饭后茶点,叔叔可起了?”
“是,先生起了有一会儿,此时正在后厅与新娘交谈。”
顾唯安心头一跳,面部表情却无比自然,“叔叔是挑选好了?”
女佣想了想,摇头,“是也不是,伯爵只选择了一位,剩下的两位说是让小姐醒了来选。”
笑容重新回到面颊,顾唯安轻轻应下,心情极好的回房。
换上一袭黑色公主裙,手持一把小阳伞。
顾唯安下了楼,顺着花园,她撑着伞,在女佣的簇拥下,小步移动到后厅。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
无一不透露着主人此刻的愉悦,这让顾唯安脚步一顿,定在了原地。
这可怎么好,伯爵看起来对这个新娘似乎蛮合胃口,那她的任务要怎么做。
在这个世纪,近亲结婚多的数不过来,却也摸不透这位伯爵到底隔不隔应自己的侄女成为妻子。
在心里叹了口气,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却万万没想到是寸步难行的地步。
“你们散了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是。”
仆人散去,顾唯安收了小阳伞,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此刻更是感到了烧疼,身体也隐隐有些摇摇欲坠,她撑着身子,叹了口气。
突然这么娇气,有点不习惯。
上前走了几步,门应声而开,管家从里面探出身,将她请了进去。
管家贴心的递来冰帕,顾唯安笑着接过,自然而然的贴在脸颊。
“谢谢管家,可算得救了。”
管家摇摇头,感觉到了伯爵冷冽的视线,他抿着唇离开。
“叔叔许久未见,可还好?”
“嗯,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