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阳轻声细语说着说着话，脸庞上表露出悲伤的神情，长叹了一声后继续道：“很遗憾，我现在必须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父亲莫清言，时任国民革命军，第七十四军第三师师长，在不久前第二次长沙会战中，与皇军木野联队在春华山相遇，他在战斗中被大日本帝国的飞机轰炸了，尸骨未存。”

王蕊瘦弱的身躯轻颤抖起，焦急声追问道：“你说什么，我父亲他怎么了。”

郭阳冰冷低沉声回道：“你父亲战死沙场，我知道这个突来的噩耗，一时很难让你接受，但是我觉得，这是作为军人最好的归宿。”

王蕊双眼湿润通红，情绪开始逐渐激动起来，不停摇着头否决道：“我不信，我不信，你们一定是在骗我，想让我加入你们，然后从我身上得到那份重要的军事情报，你们别痴心妄想了。”

郭阳脸角冷冷一笑过后，转过身走到审讯室桌子前，手拿起一份文件袋，再次来到王蕊身前说道：“这个文件袋里面，装得是你父亲牺牲的详细报告。你父亲之所以会被飞机轰炸，是因为有人向皇军告密，泄露了你父亲的行踪。”

王蕊愤怒的质问道：“是谁？谁想让我父亲去死！”

“是你父亲一位军队里的同僚，在同一次会战中，不同派系的人，这个人希望能够借助皇军的手，杀了你父亲。”

“王蕊，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手中的这份文件，是一份绝密文件，它才是事实的真相。”

“杀你父亲的这个人的动机很简单，就是因为几个月前，你父亲向重庆方面检举他贪腐行为，你父亲太正直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份重庆的材料，会成为她的催命符。”

王蕊忍不住泪水划过脸庞，尖尖牙齿狠咬一下嘴唇，泪不成声道：“你说的这一切，我都不相信，你们在骗我。”

“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也知道你想当烈士，可是你想过没有，为这样一个政府，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到底值不值得。”

“你父亲也想救国，可是呢？去死在这个贪污腐败的政府，一些卑劣之徒的算计之下，你难道想跟他一样的下场吗？”

“可我是个中国人…”郭阳直接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不要用那些主义去限制自己，你好好想想，为这一个无能的政府，牺牲自己的一切，值吗？”

影左站在监控室内，脸角露出一丝冷笑。中村次郎脸庞上充满敬佩之意道：“郭秘书真是太厉害了，随手拿一份文件，就能编出一个故事，还居然把这个女人给说哭了，来之前他还在车上说，不懂审讯这方面，我看他就是在谦虚推托。”

武田弘一站在一旁低沉声道：“中国有句古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表面平凡一无事处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大能力，上海特别行动处真是藏龙卧虎啊，一个机要秘书却是个隐藏审讯高手。”

姜海棠面无表情目光盯着审讯室内两人，耳边听到日本军官纷纷对郭阳称赞，此时内心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情感，她原本想用飞鹤揭穿郭阳的身份，却没有想到却让他在日本人面前大放精彩，是自己直觉上错误，还是这个郭阳智商太高了。

姜海棠此时越来越看不透，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但她确信真相总有水落石出那一天。

郭阳手缓缓从衣服兜里，掏出白色蓝花纹手绢，轻擦着王蕊脸庞流下的泪水道：“你在犹豫对吗？王蕊我们在哈尔滨警察局特务科工作三年，我很了解你，你喜欢穿漂亮的衣服，喜欢美味的食物，喜欢别人夸你年轻漂亮，想想你的父亲，他一心救国，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再想想你自己，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还没有享受到恋爱滋润，就要离开这个花花世界，你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是啊！是啊！你说的没错，我想活下去。”

“这就对了，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就要好好活下去，享受生活享受青春享受恋爱，想想我们在东北哈尔滨的时候，有多美好的日子，等着我们去回忆呀。”

“你心里还记得我，那你那个想好呢。”

“呵呵，我和她只是路过的人，我心里只有那个高傲不逊，电讯组组长王蕊。”

“汪蕊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做出愚蠢的事，好日子和坏日子，就看你自己怎么决定的。”

“郭阳，那你愿意接受我吗？我在上海没有任何亲人。”

郭阳脸角冷冷一笑回道：“这要看你愿不愿意听我的话了，你要是想留在上海，我就是你的亲人，照顾你一辈子。”

王蕊沉默了几十秒过后道：“我愿意，告诉我该怎么做。”

“交出那份军事情报，我会向机关长求情，让她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

“好，我交出来情报，但你要说话算话。”

“放心吧，我会对你承担一切责任的。”

“我在下船之前，把它吃进肚子里了。”

“没事，几片泻药就搞定。”

郭阳面带笑容回了一声后，解开王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