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多,姜海棠身穿军装在院内巡视几圈过后,大步走上楼梯来到房间里,赵波眯着眼皮坐在椅子上看书,而刘进钱平躺在木板床上,脑袋蒙着衣服憨憨大睡,打着火车鸣笛呼噜声。
“哈呼噜噜…”
“赵副处长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守着。”
赵波手拄着拐棍站起身问道:“郭秘书呢?”
“不知道,我在这就行了。”
“估计还没起来呢,跟他一样好吃懒做之徒。”
“姜队长,把他叫起来!”
“是…”
姜海棠刚走到床前,一股酒气扑鼻而来,皱起眉头不耐烦喊道:“刘科长醒醒…”
“滚一边去,别打扰老子睡觉。”
刘进钱骂了一声后,翻过身继续睡觉,姜海棠抬脚踹在床板上,急头把脸喊道:“起来了!”
刘进钱吓得惊慌失措站起身,迷迷糊糊带上眼镜,打着哈气声道:“原来是海棠妹子,这一夜熬得。”
“郭秘书呢?可能又熬了一夜,估计还没起床了。”
姜海棠绷着脸庞追问道:“你说什么呢?”
刘进钱笑呵呵凑了过去回道:“昨天晚上我路过凤春楼的时候,郭秘书在里面搂四个…”
姜海棠打断他话道:“够了,赶紧回去吧!”
刘进钱伸个懒腰穿上衣服,与赵波一前一后走下楼,正与迎面而来郭阳碰到。
郭阳身穿整洁西装,吃着油条微笑道:“赵副处长好…”
赵波瞧了一眼他没有回话,手拄着拐棍走出院门,刘进钱嬉皮笑脸走过来道:“呵呵,没有想到你个臭小子早上还能起来,昨天晚上忙活了一夜吧,是不是很爽啊?”
“刘哥,我怎么发现你那么爱打听别人私房事!”
“老哥我这不是在羡慕吗?你小子和几个美女风流快活了一夜,我可跟个板着苦瓜脸的老家伙,眼对眼呆在狭窄的屋子里一夜没睡,真他娘的惨啊!”
“我看你这气色很好,不是一宿没睡,是睡了一宿吧?”
“呵呵,兄弟还是你了解我。我一看姓赵的臭脸就犯困,拿本书装什么孙子。”
刘进钱赌气囊鳃说着说着,从郭阳手中纸袋里拽出一根油条,大口大口咬了下去。
“刘哥要吃自己买去,我还不够吃呢。”刘进钱挥了挥手没有回话,迈着四方步伐走出院门。
郭阳面带笑容走上楼梯,来到房间内,看到姜海棠正站在床头前,观察着吴冰的情况,郭阳并没有走上前去,而是回过身坐在椅子上,吃着油条。
姜海棠紧随身后而来质问道:“郭秘书我想问你,你说军统为什么想杀吴冰。”
“我怎么会知道?”
“据我了解,军统的人趁夜袭击哈尔滨警察局,是为了营救一个电讯组组长,听说在你走前一天,她还去了你的办公室,还有吴科长为你举办欢送会,这说明你们关系不错,可为什么现在你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样子呢?”
郭阳将油条丢在桌子上,怒气声道:“姜海棠你是不是又犯神经病了,出门忘记吃药了吧,同事之间去各自办公室不是很正常,按照你的意思,我是军统的特务,去了处长办公室,那处长也跟我是同伙了,再说我倒是想关心他,你让吗?”
“姜队长,我倒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说你为什么,老是摆出一副自作聪明的样子呢?”
姜海棠冷笑声回道:“呵呵!我是不是自作聪明,等吴冰醒了自会见分晓。”
“行啊!那咱们等着…”
“郭秘书,我记得你在一九三六年的时候,参加过南京国民党的一个特训班,和刘科长还是同学。”
“对,怎么的,想调查我,从国民党那面过来的,就给老子头顶扣个军统特务帽子,你可别忘记了,咱们汪精卫主席和政府官员,都是从国民党那面脱离过来的,要是按照姜队长的意思,那他们都是国民党安插进来的特务。”
“郭秘书你把话扯远了,我只是想看看那张特训班合影。”
“丢了…”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怎么会丢了。”
郭阳手拍桌子站起身喊道:“大半个中国都丢了,更何况他妈的一张照片呢?”
“听郭秘书说的话还挺爱国,这一点和中共与国民党的人很相似。”
“姜海棠你到底什么意思,老子刚才说的话是别人不敢说的,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咱们只是日本人脚底下,苟且偷生的蝼蚁罢了,这一点你应该更清楚,老子只想快活一天算一天,别老拿军统特务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两人正在房间内争吵时,躺在床上吴冰缓缓睁开双眼,姜海棠发现后连忙走了过去,郭阳紧随其后站在床前,目光看向吴冰微动的嘴唇,似乎在叫着自己的名字,锋刃之谜就快解开。
郭阳强压下心中恐慌不安,表露出一副激动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