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阳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随手整理一下衣服时,目光有意无意观察车厢内几眼情况后,紧接着手拎起皮箱脚下缓慢移动步伐,紧跟随人群排队走下了火车,照射下阳光晃得他双眼刺痛,脑袋眩晕视线模糊,咬牙强打起精神。
郭阳没有停留脚步短暂休息,时间紧迫他不敢耽误一秒钟,他现在要立刻前去沈阳华丽大酒店,三零五房间与尹春他们会面后,再赶去码头乘坐轮船去往上海,高高瘦瘦身影混在拥挤人群中,排着队走出出站口,接着来到马路道边,挥手招来一辆黄包车,
郭阳猫着腰刚坐上面包车后座位上,随着目光看到一瘦一胖两道身影紧随而来,虽然直觉告诉他这两个陌生男人有问题,但在脑海中飞速思考过后,却没有再多往下去想,可能是自己这几天神经太过紧张,看见什么人都觉得像伪特务,我来沈阳除了老黄他们和军统的人知道,鬼子和特务根本不可能知道,心里唠叨了几句话后说道:“师父去沈阳华丽大酒店,麻烦你快点。”
“好嘞,爷您坐稳,咱们走了。”
王大奎手拎着皮箱停下脚步,看着远去黄包车说道:“掌柜,锋刃他坐车走了。”
“那还傻站在着干啥,快叫黄包车跟上。”
“是…”
郭阳坐在黄包车后座位上,车夫拉着他连跑带颠穿过几条街巷,二十几分钟过后,来到一条宽阔大街,远远就能看到华丽大酒店,牌匾上一横大字,为了避免酒店门前有伪特务盯梢再引起怀疑,在离华丽酒店几十米外提前下了车。
郭阳左手拎着皮箱子,右手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块大洋,递给了车夫说道:“师父辛苦你了。”
车夫手心里攥着冰冷大洋,脸庞笑得合不上嘴,气喘吁吁声回道:“谢谢爷…”
郭阳点了一下头转过身去,迈着平稳步伐走在过往行人中,目光左顾右看观察着街上四周情况,街道两侧卖香烟瓜子食品小贩,伸个脖子大嗓门吵吵闹闹叫卖,紧尾随在郭阳身后一胖一瘦两道身影走着走着,突然高瘦男人将膀大腰圆胖子,硬拽进一处胡同里。
“掌柜你拽俺来这里干啥,咱们不跟着锋刃了。”
“你小子先把嘴给我闭上,你看路边那个拉车的车夫,有客人不拉还把人家给轰走,不觉得拉车这小子怪怪的吗?”
“是啊,这小子脑袋有问题,有钱不赚,把黄包车停靠在路边呆着,贼眉鼠脑一看就不是正了八经的好人。”
“我看他一定是伪特务,在酒店门前盯梢了。”
“掌柜不好,锋刃他去酒店里和咱们同志接头,要是被狗特务发现就暴露了身份,咱们得快点叫住锋刃,不能让他进去。”
王大奎语气焦急说着说着,脚向前迈了一大步刚要冲出去时,就被刘队长一把给硬拽了回来,没好气声说道:“王胖子你毛愣啥,你小子慌了慌张跑过去,在狗特务眼皮底下把锋刃给拦住,不是直接就暴露了吗,瓜屎脑袋竟瞎添乱。”
“掌柜那你说怎么办啊!锋刃要出了什么事,咱们没法回去向组织上交代。”
“嘿嘿,你小子不要慌,我早知道这里会有特务,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队长你真神了,你咋知道这里会有狗特务。”
“你小子别嬉皮笑脸的,一点都不长记性,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叫我队长,叫我掌柜的,早早晚晚被你这张破车嘴给害死。”
“是掌柜…”
“是个屁啊!赶紧把枪给我拿出来。”
王大奎不慢不快解开裤腰带,手伸进裤头里接连拽出两把枪,笑呵呵递了过去。
“掌柜给你家伙。”
“王胖子你真他娘的是个奇葩,居然把枪藏在裤兜子里,不怕走了火把你小子打残绝后。”
“嘿嘿,掌柜枪保险是关着的,要不藏在裤兜里这么隐蔽地方,早就被狗特务给搜出来了,俺这一路坐火车过来也不好受,两块铁硬邦邦各得生疼。”
“掌柜,俺王大奎这也是为了抗战做出贡献,回去是不是得奖赏俺一瓶地瓜烧。”
“地瓜烧美得你,我都喝不上你还想喝。我说你小子多久没洗内裤,这股味都刺鼻子。”
“上次打游击之前洗过,后来天天跟队长你跑东跑西,也没有抽出时间洗。”
“都过去一个月了,你小子穿在身上也舒服,懒得要命还找各种理由说事,回去第一时把身上洗干净,听见了没有。”
“是…”
刘队长屏住呼吸说着说着,随手将驳壳枪揣进衣服兜内后,摸了摸抓到一个纸团紧握在手心里,脚下迈着大步走出胡同,紧随郭阳身后追了过去。
郭阳缓缓停下脚步站在酒店门前台阶下,刚转过身想观察街上几眼情况时,一道高高瘦瘦身影硬撞在他的肩膀一侧,紧接着一个小纸团塞进他手心里,两人目光对视一眼后擦肩而过。
郭阳站在原地看着过往行人中离去的那道背影,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手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