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谢广坤对照破译本,破译起密函上的数字。
为了安全起见,复兴社潜伏在营川城的十二个人,每个人的破译本都是不相同的书,这十二本不相同的书,只有宁晓锋知道哪本书对着哪个人。
谢广坤的破译本则是一本老版的,从到营川那天起,这本书已经跟了他五年。
不多时,密函上的内容破译完了。
密函上的内容与谢广坤的想法大致相同,让路桂兰以王沛林老婆的身份,作为内应进入龙虎帮与王沛林相聚,寻找机会一举将吴大虎和王沛林除掉。
死信箱中的小药瓶,装的是“青蛇”张玉竹新配置的毒药,无色无味。更重要的是,药瓶里的毒药延迟两个时辰发作,即便二人被毒死,一时半时也查不出凶手是谁。
如果路桂兰找不到合适机会或者见不到王沛林,则启动第二套方案。寻得合适的远程狙击点,投诚仪式当天,远程狙杀。
谢广坤拿起小药瓶,仔细端详着,又拧开盖子,闻了一闻。
其实,所谓的无色无味的毒药,能做到的就是无色,再完美的毒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药的味道。只有将毒药提前掺到食物中,才不会被发现。
路桂兰想进入龙虎帮与王沛林团聚,日本人很有可能对她仔细搜身,这瓶药水虽然不多,不过想藏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该怎么办?谢广坤摆弄药瓶半天,也没想出太好的办法。
这时,在外面灶台张弄早饭的路桂兰,端着两碗稀粥和一碟花生米,走了进来。
路桂兰将饭菜放到桌子上,见谢广坤聚精会神地摆弄着药瓶,便问道:“刘一水,你看什么玩意呢?”
听到路桂兰的话,谢广坤抬起头来,拿起药水瓶,说道:“这是一瓶毒药,毒性延迟发作,即便毒死了王沛林和吴大虎,也不会马上被发现,你有足够时间脱身。
我闻了闻,说是无色无味,其实药味还是有一些的。
明天晚上,就是王沛林和吴大虎的投诚仪式,也是上峰给我们除掉二人的最后期限。今天,你就得去找王沛林,设法将这瓶毒药掺入他们的食物中,你能做到吗?”
“刘一水,你这是让我谋害亲夫啊。”路桂兰一屁股坐下,说道。
“你那个亲夫,还把你当他的老婆吗?看你昨晚那渴唠样,王沛林应该好长时间没碰你了吧?”谢广坤不屑道。
“那是我的事,该你管。”
“那你不想干?”
“谁说我不想干?王沛林把赤山寨嚯嚯成那个样,寨子里的兄弟恨得牙痒痒。再说,他要是不死,寨子里早晚会起内讧。除掉他,也算是为寨子除掉一害。
不过,这是掉脑袋的事,我还想问问,除掉他之后,我能有什么好处?”
“赤山寨二十条枪,两箱子弹,够了吧?”
“爽快,手笔够大的。行,除了这个,你这个小白脸做我男人行不?”路桂兰用筷子指了指谢广坤,说道。
“这个”谢广坤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瞅你那个熊样,我也不是真的让你娶我。咱们都上炕了,看你长得还算端正,我看上你了。我就想给山寨留个好种,以后也去识文断字,不做土匪了,中不中啊?”
“好,我应了,以后给你留种。”谢广坤应声道。
“这还差不多,你把药瓶给我吧,我要不把这个操蛋的玩意毒死,我就不姓路。”路桂兰朗声道。
“路当家,现在有个问题,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虽然你和王沛林是夫妻,不过,现在日本人对他保护十分严密。估计投诚宴之前,不会让人接近他的。就算你是他的老婆,想见他也不会太容易。”谢广坤说道。
“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老婆,还有,这几年日本人总想着把赤山寨收编了,我这也算是自投罗网,日本人不会不让我见的。”
“嗯,你这么说倒是不假,日本人巴不得你来呢。不过,就算能让你见王沛林,估计也要对你搜身,这个药瓶怎么带进去啊?”谢广坤道。
“你把那个小瓶给我拿来,我看看。”
听到路桂兰的话,谢广坤将药瓶递给了她。
路桂兰打开瓶盖,闻了闻。想了想,说道:“这个药水,和王沛林常用的脚气水味道很像,你再往里加点色素,就一模一样了。”
“加了色素,毒药还能好用吗?”谢广坤犹豫道。
“色素不就是上色的吗,也不是解药,有什么不好用的?要是加色素不好用了,往吃的里加,不是更用不了了?”路桂兰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这确实是个办法。我的食杂店正好还有点食用色素,咱们马上弄好。今天上午,你就去龙虎帮,去找王沛林去。”
“你这个王八蛋,明摆着利用我,昨晚在炕上那么卖力气,是不是就等着让我去送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