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耿直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也有服软的时候?不过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收缴电台的事现在确实迫在眉睫。李会长让你过来求情,说没说收缴电台的事,有没有什么话让你带过来?”金樱子看着耿直娇笑道。
“中村樱子,我在外面晒了一个多时辰,能不能给我口水喝,再接着说?”耿直对外屋的中村樱子埋怨道。
“喝口水还不容易,不过鬼楼这地方阴气太重,和我一起回办公室吧。”说着,中村樱子连击三下手掌。掌音刚落,隔着耿直和中村樱子之间的铁栏杆缓缓升起。
中村樱子移步走到耿直身前,指着说道:“走吧,耿大少爷,还没在这呆够呀?”
耿直心里清楚,真到了中村樱子办公室,不知她会不会再耍出什么花样来。不过,无论王雨亭是不是地下党,都要从中村樱子嘴中套出些东西来,以便早做准备。
想到这里,耿直倒没客气,说道:“那就请樱子小姐带路。”
中村樱子推开了审讯室的铁门,穿过一条昏暗的廊道。这时,不知是哪个审讯室正上着大刑,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耿直的心不由地凝重起来,王雨亭万一真的是地下党,职位一定不低。他回营川时就知道,营川城除了他这条谍报线外,还有另一条线上的同志也潜伏在敌人的心脏。耿直主要任务是负责收集情报,而另一条线的同志主要负责抗联在营川码头的运输线。王雨亭会是另一条线上的同志吗?耿直不敢确定。
敌人的残酷手段,加上中村樱子异乎常人的敏锐,耿直不由地隐隐为王雨亭担起心来。
中村樱子见耿直面露异色,似乎有些心事,说道:“耿大少爷,这鬼屋的审讯室呢,大大小小的刑具有八十多种,每一种都能让人生不如死。进到这里的犯人,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哪天你真的把我惹急了,我就把你关进来,一样一样在你身上试试,以解我心头之恨!”
“中村樱子,就算我之前对你出言不逊,可我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样忘恩负义,哪有一点道义可言。之前你还信誓旦旦跟我说,今后在营川城要如何善待父老,看来都是托词吧?”耿直扫了中村樱子一眼说道。
“呦呦,你要是不提醒我,我还真把这事忘了。中国有句老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我中村樱子虽不至于美若天仙,可毕竟还算有些姿色,我若以身相许,报救命之恩,耿公子可否答应?”中村樱子故意调侃道。
“无聊,透顶!”中村樱子一番言语,耿直不知如何回应,连忙快走几步,离开了鬼屋。
……
进到中村樱子的办公室,耿直也没客气,自己拿起办公桌上的水壶,从茶几下取出了一个茶杯,倒上水,坐在椅子上“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中村樱子见状,也没介意。在她面前,耿直越是随便,她心里倒是越舒服。她甚至希望耿直能再随便些,能和自己有些亲近,那样更是求之不得。
耿直喝光了一茶杯的水,总算不再口干舌燥。对中村樱子说道:“樱子小姐,当年我爹在营川码头起步的时候,没少受李会长恩惠,可以说耿家能有今天,承蒙李家的光照。现在李会长让我过来求情,我回去总得有个交代,你看看,能不能冲我救过你的面子上,通融通融,放了王署长?”
中村樱子正拿起剪刀,剪着桌上的月季花枝杈,听到耿直对她说话,放下剪刀说道:“本来嘛,王署长的事是去年的事,还是营川警署的家事,我情报处睁一眼闭一眼,假装不知道,也就过去了。不过,小地主立功心切,一早就过来报案,说王雨亭有可能是地下党。耿直你也清楚,地下党是满洲国的心腹大患。这么重要的线索,情报处定会一追到底。你现在让我通融,实在是让我为难呀。”
听到中村樱子的话,耿直忽的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如此为难,我也不便勉强,那我就不再多呆,告辞了,樱子小姐。”
“哎,我话还没说完了,你怎么这么着急走呢。”中村樱子见耿直要离开,忙说道。
耿直心下窃喜,刚才听到中村樱子说到为难,起身要走,就是想看看中村樱子的反应。
“樱子小姐,你都说为难了,我怎好死皮赖脸的缠着不放。李会长让我求情,我说过会尽我所能,现在该做的都做了,李会长那边也能交代了。放心,你帮我与否,我都会言而有信,明天营川商会理事会上,我和晓蕾会全力争取商会支持,以便你顺利收缴电台。”耿直朗声说道。
“果然言而有信,我要是真的不帮你,我倒成了小人了。你先坐下,我也没说不帮,你着什么急。”中村樱子说道。
一番言语下来,耿直达到了预期,便不再坚持,悻悻坐了下来。
中村樱子见耿直坐下,接着说道:“你来讲情,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空手而归,白跑一趟。不过事事都有底线,我的底线只有一个,只要能证明王雨亭不是地下党,我可以立刻放人。”
“笑话,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