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声大喊从风雪中传来。四人先是一愣,可激起的兽欲哪有这么容易湮灭,寻声望去,眼前只有一个青年人站立于风雪之中。领头一人站起身来,说道:“小子,坏了老子的好事,你是不想活了。这个妞今天我独眼七办定,兄弟们给我把他放倒。”
下午,耿直没有功课,一个人去国立图书馆查阅资料,说来也巧,回学校路上恰好看到这一幕。嫉恶如仇的耿直怎能让流氓得逞,立即上前制止。大雪漫天,几个流氓将耿直围在当中,像几头饿狼扑向耿直。雪深路滑,却丝毫未影响耿直的身手,几个照面,三下五除二便将独眼七三个手下撂倒。独眼七见状,摸出身上的匕首,猛地向耿直刺去。
年少时在营川西大街,耿直见惯了这等的阵势,不慌不忙,一侧身,手腕一翻,顺势将刺过来的匕首夺下,顺势抡起一脚,将独眼七重重踢到了地上,半天站不起身来。
这时,巡街的警察恰好赶到,见到这边有人打架,吹着哨子,拿着警棍奔了过来。独眼七见状,虽心有不甘,却是无可奈何,带着几个喽啰慌慌忙忙跑掉了。
此时的赵玫瘫坐在雪中,浑身瑟瑟发抖。刚才发生的一切,到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凛冽的寒风更吹得她打起寒战。耿直连忙脱下身上的大衣,裹在赵玫的身上,将赵玫搀扶起来。赵玫眼前一阵眩晕,又瘫在了耿直的怀里。
“这位同学,你住哪里?现在世道不太平,早些回家吧。”看怀中还打着寒战的赵玫,耿直关切地问道。
这时,心绪渐渐平复下来的赵玫,仔细打量眼前的青年,身材修长健硕,浓眉大眼,阳刚之中露出一丝书卷气,一种说不出的好感油然而生。“我家不远,就在前面九州公寓,我现在真的好害怕,你能送我回家吗?”赵玫颤声对耿直说道。
耿直见她一脸惊慌之色,身上还不停打着冷战,便说道:“好吧,同学,我送你回去。”
哈尔滨的冬天,冰冷刺骨。风雪中,赵玫依偎在耿直身边,并肩而行。九州公寓不远,十多分钟就走到了,赵玫忽然觉得这段路好短,真想一直这样走下去。到了房门前,赵玫脱下耿直的外衣,递了过去说道:“真的谢谢你,现在都不敢想,要是没有你今天将会怎样。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在哪能找到你吗?”
“我,我,我也就是做了该做的事,不用多谢。同学,天不早了,我该走了。”耿直说完,转身欲走。
“耿直,我会去找你的!”赵玫大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耿直转过身来,不解的问道。
“你的校牌在你大衣口袋里,我刚刚拿出来了。你叫耿直,是大二届西医临床系的,你走吧,我已经记住你的名字了。”赵玫笑语盈盈地说道。
“那你把校牌还我吧,我上课还得用呢。”耿直看着赵玫说道。
“好的,还你。记住,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说着,赵玫将校牌递给耿直,一蹦一跳地走开了。耿直将校牌揣进口袋,也没多想,顶着风雪,返回学校。
几天过去,赵玫却没有来找耿直,耿直也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这一日,下课铃响起,老师对耿直说,教室外面有人来找。耿直想不出谁会到学校找他,便走到教室外,只见一身着西装四五十岁的男子向他走了来。
“你是耿直吗?我叫赵博渊,是赵玫的父亲,也是这个学校的客座教授。几日前,小女赵玫回家路上被流氓骚扰,多亏你仗义相救。小女本想当面道谢,只是当日伤寒加惊吓,一病不起,到现在也不见好转。不知为何,现在小女一说梦话,就喊起耿直的名字,多方打听,我才找到了你。耿直同学,小女病重,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现在小女一直挂念着你,算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去家里看看小女。”赵教授望着耿直,恳求地说道。
听过赵教授一番话,耿直想了想,说道:“赵教授,那日我只是做了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该做的,不用道谢。既然赵小姐病重,我家世代行医,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晚上下学后,我就去府上为赵小姐瞧瞧病。”
“那好,那好,晚上我在家等你,你一定要来呀。”赵教授期盼地说道。
耿直用力点了点头。
几日不见,赵玫清瘦了许多,躺在床上,脸色蜡黄,无精打采。连续几日的高烧不退,让赵教授心疼不已,找了几个大夫来看,打了点滴,喝了汤药却仍未见好转。
耿直的到来让赵玫眼中有了久违的光芒,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努力的直了直身子,说道:“耿直,你怎么来了?”
耿直看着一脸病容的赵玫,说道:“我是大夫,当然是来看病人的,躺好了,我来给你瞧瞧病。”
量完体温,听完心跳,看了看赵玫的舌苔和眼晕,耿直对赵教授说道:“赵小姐染的是深度风寒,加上那日惊吓,风寒已入肌体,现在打的点滴对她病情没有什么作用了。我本中医世家,对风寒颇有研究。这样,我开几副汤药,按我所授方式煎服,一周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