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扰动,气息一滞,口鼻溢血。他右手勉力掐动剑诀,雪白小剑迟涩转身,未及射出,那黝黑剑刃便刺入他胸口。
鲜血喷涌,一片猩红。原来修行者的血,不是银的。聂空空握紧眉间青,心想,这皮肉,也比普通人结实不了多少。剑尖越扎进去,就越软,软得像豆腐。
里边那个东西,扑通乱跳,不也是一个肉做的心吗?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聂空空满脸血迹,却笑了起来。
握紧剑柄,一拧。
半空中,雪白小剑陡然坠落。
袖鬼惊惶逃窜。
黑衣道人喉咙里咯咯响两下,聂空空抽剑,再捅进去。
一下,两下,三下。
观戏台上,一片死寂。
戏台上,青衣唤道:“走了!”
聂空空正要捅第六下,闻言停住动作,低头看了一眼气息已绝的黑衣道人,抬袖往脸上一擦,非但没擦去血迹,反而半张脸都染了血。她转身便走,目不斜视,瞥见那雪白小剑,脚尖一挑,小剑打着转,高高飞起,被她接入手里。她纵身,单手攀住戏台边沿,一翻身,跳了上去,走向鬼门道。
背后的伤势这时才火辣辣地疼起来,那些目光像盐一样,洒在背后,聂空空硬生生按捺住回头的心思,按捺住焦急的脚步,走得不快不慢。
观戏台上,乃至望雀台下,数百道目光聚在红生身后。红生并不回头,跟那青衣,走入鬼门道。
一过鬼门道,聂空空腿一软,大口喘气。
戏台后,蜃气弥漫,局面混乱。
李蝉匆匆解去那碍事的青衣水袖,脚步不停,低喝一声: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