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有些发怵。
他这才发现,这男人一只眼睛是墨青色,一只眼睛是黑丹色,不细看看不出来,细看便觉得异常妖异。
看着那只黑丹色的眼睛,书生眼前竟然恍惚了一下。
恍惚间,眼睛见到了一些可怖的景象,有窈窕女子突然裂开巨口咬下人头,有长发女子脖如壶颈飞出百米……
鲜血,残肢,碎肉。
惨叫,咀嚼声。
“啊!”
书生猛地站起来后退数步,脸色惨白,手指指着李蝉,嘴唇颤抖,却只能断断续续说出几个“你”字。
李蝉却转身出了屋子。
“延清?”屋外的妇人担忧地唤了一声,紧张问李蝉道:“怎么样?”
“应该清醒几分了。”李蝉道,“笔墨纸砚在哪?”
“备好了,早备好了。”
妇人把李蝉带到书房,拿出绢质的通灵笺和笔墨,随后便退了出去。按规矩,书写疏文时要虔心诚意,受不得打扰。
李蝉挥笔写道:
“恭惟神境混元上德天尊,金液炼形,玉英孕秀,为寿瞻仰。凤阙以驰神伏愿……七百年不汗之枝枝枝茂阴,亿万载无穷之劫劫劫长存……诚惶诚恐,稽首顿首。再拜,谨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