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下,小腹同时钻心刺痛!身体一颤,当啷一下,长剑失去握持,坠落在地。
李蝉已退后一步,负手低头看着他。
“望参射商……三星在隅!”崔家客卿额豆大汗珠滚落,咬牙道,“列宿二十八剑架?”
“眼力不错。”李蝉挑眉,“不至于看不出来封神女送封是以人饲妖啊。”
“我……”崔家客卿叹了口气,低头的瞬间,右手握住袖里滑出的一柄短剑,暴起朝李蝉小腹刺去!却见李蝉好整以暇地退了一步。
崔家客卿他心里一惊,短剑再进,李蝉再退,又进,再退!
一连三步,崔家客卿眼中露出惧意。咔哒!手腕被李蝉一脚踩在地。
“刺客之剑,以弱击强,玉石俱焚。”
李蝉低头冷冷看着崔家客卿。
“若非胸有怀大义,不能神勇。只凭一口恶气,杀不了我。”
崔家客卿本欲反抗,一下心中冰冷。围观众人却愤怒起来,纷纷涌向李蝉。
姜和和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李蝉转身走过来,扑向他的百姓化成团团墨迹,等他走到身边,天成了白色,地变成了黑色。
记忆在姜和和脑海里涌现,她看着李蝉,眼中的惧怕和依赖都消散了,只是平静地问道:“这是什么神通?”
“这是画境。”李蝉蹲了下来,对跌坐在轿中的红药说,“是你的执念所化。”
红药张了张嘴,回想起久远的记忆,心中的憎恨却莫名都消失了。终究只叹了口气,“竟没有一个人舍不得我,甚至阿娘……”
李蝉道:“这种境况里,人都身不由己了。若姜老夫人舍得你,怎会独自在神女祠里当灵祝,这一间小庙,能求的灵应法不过十一种微末之术,要独自一人维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祠里没有庶务,她年逾六十,每天要起夜续香火,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红药低下头,眼睫毛眨了眨,落下一滴泪珠,赌气般的喃喃道:“那就好……”
李蝉露出欣慰的笑容,伸出手道:“气也消了,可愿随我入画?”
红药抬头看了李蝉一眼,又低下头,把手放在他的手。
“好。”
……
月照春江。
那道声音和着墨黑的涟漪,不知荡向何处。
李蝉站在桥头,纸皮灯笼的白光在风里一晃一晃。
那个红衣少女已经不见了,桌的茶,只是一碗沉浮水草的江水。
纸的画不知何时画完了,青雘勾勒的神女桥和江水,黑得像要流进夜色里,唯独桥头用丹朱点了一抹红药,红得煞人。
李蝉停下笔,转头去看。
桥头的那株红药,被一阵夜风卷成漫天花雨,刮向整个玄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