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夜尘埃落定之后,次日姬无夜派人直接向韩王安,递了一份竹简,也是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半真半假说了一遍。
大致的内容是在说,昨夜来了一股杀手刺客,想要刺王杀驾,但被臣及时发现,并阻拦其在城内,虽然杀手们全部被尽皆剿灭,但是也付出了巨大而且惨痛的代价。
白亦非不幸战死!臣也身受重伤,现在卧床不起,是生是死,全凭天意。
只要大王平安无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韩王安在王座上看着手中的竹简,先是浑身哆嗦了一下,最后他那肥胖的身躯,止不住的在颤抖。
其余的百官见状,心情蒙上了一层阴霾,这其中也包括张开地。
如此注重礼仪的韩王,怎会如此的失态!那竹简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
“都给寡人滚!滚!”
韩王扯着嗓子嘶吼一声。
满朝文武都被韩王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觑,不知所已。
最后还是张开地,对其他人摆了摆手,意思是都下去吧。
张开地走在所有人的最后面,眉头紧皱,心想恐怕是有大事发生了,姬无夜今天很反常的没来,肯定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相国留步。”
张开地快要离开的时候,就听到背后传来韩王的声音。
白亦非的死亡,对于韩国绝对是个沉重的打击,在加上姬无夜身受重伤,不知道何时能够痊愈,或者说能否痊愈,都是个未知数。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下可好,两个本可以独挡一方的大将,死的死,伤的伤,再加上地理位置特殊,韩国此时就犹如一个,在风雨交加夜里,四面漏风渗水的茅草房一样,只要外面稍一施加外力,就会面临着墙倒房塌的危险。
尤其是秦国使臣已到,这个消息是肯定瞒不住的!
如此生死存亡之际,韩王安如此失神,也不外如是。
现在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张开地一个人了。
走到韩王面前,张开地双手一揖,一脸愁容的问道:“王上,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韩王安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身形摇摇欲坠,倚靠在坐榻上,才不至于踉跄摔倒,看着手中的竹简,一抖袖袍,直接扔在了张开地脚下。
“这这是姬将军的送过来的,相国大人自己打开看看吧!”
张开地弯腰伸手将地上的竹简捡起,然后打开观看,只是第一眼就令其脸色骤然一变,随后目光凝视,逐字逐句的看到。
等张开地看完了最后一个字后,和刚才相比,额头之上尽是一层细密的冷汗。
“王上,这”
韩王安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很是疲惫,沉默了一下,然后竭力平稳自己的声调。
“没错,事情就是如此,张相国此后韩国该怎么办?我现在思绪很乱。”
直接用我来自称,而不是用寡人,可见韩王此时极为的心绪不宁。
如果真如这竹简上所说,张开地最大的政敌,已经受到了巨大重创,可他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现如今秦国虎视眈眈,大军三十万压境,一不小心就会有亡国的危险。
而且一旦兵戎相交,两军对垒,这其中承担最重要的将领角色,又是其关键中的关键,毕竟长平一战,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啊!
韩国能够拿得出手的将领,一个是姬无夜,另一个就是白亦非了,至于剩下的其他人,恐怕就真是不堪大用。
沉默了片刻之后,张开地斟字酌句道:“王上,此件事最好是尽快封锁一切消息,禁止消息走漏,白将军已经身死,姬将军又身负重伤,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派遣最好的医师去将军府,韩国现在离不开大将军。”
只听韩王安缓缓说道:“张相国说的是,可是现在秦国使者已然在新郑城,这消息恐怕是瞒不住的了吧?”
张开地沉吟了一下,想了想说道:“王上这件事倒也不麻烦,昨日臣去迎接秦国使臣,发现秦国这次派来的人,异常的年轻,像他这个年纪,大部分都钟爱两种东西,一个是色,一个是财,只要从这两方面下手,基本上就可以达到想要的结果。”
韩王安轻轻点头,面色相较于之前,倒是缓和了一些,“那这件事,就交给张相国去办,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先是有百越余孽作乱,紧接着太子被挟持,现在就连寡人的两位大将军都一死一伤,一个稍有不慎,韩国就会有灭顶之灾。”
张开地低眉,沉声道:“王上的担忧,老臣自然明白,为了不动摇国之根本,张开地的必定竭力!”
这句话只是听着好听,没有实际意义。
“那寡人就赐相国大人便衣行事之权,可以先斩后奏。”
也许是说到了韩王安的心里,又或者说,满朝文武就张开地这一人可用,这位一国之主,罕见的给予一个臣子这么大的权利!
自从昨夜计